王鹦鹉心里琢磨,如果是主上的话,按照传闻应该是位中年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年纪似乎不符,穿着和我们一样,怎么可能是主上。王鹦鹉心中犹疑不定,最后决定还是先询问清楚对方的身份。
王鹦鹉权衡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鉴于他的年龄和气质衣着,并非小黄门的常态,也非显贵之人,她推测他可能是宫中某处的侍卫。毕竟,只有皇宫内部的人才可能在深夜出现在文元皇后故居这样的地方。
于是,王鹦鹉略带紧张地问道:“这位大哥,这里是文元皇后的旧居,晚上尤其要保持肃静和秩序,您这样贸然闯入恐怕不合规矩呀,大晚上你这样乱闯可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刘休远并未回应王鹦鹉的劝阻,径直迈步向前,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毕竟这是自己阿母的屋子。王鹦鹉见状,急切地挡住他的去路,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敬畏:“侍卫大哥,这是先皇后的故居,您万万不可如此鲁莽行事,一旦被人察觉,可是会受罚的的。”她紧张地盯着刘休远,只见刘休远眼中有些冷漠和冰块一样这让王鹦鹉心头一紧,感觉下一刻他就会厉声召唤侍卫,将自己拖出去严惩。
然而,预料中的怒吼并未出现,刘休远只是凝视着她,沉默不语。这无声的压力让王鹦鹉也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开口。终于,刘休远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沉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鹦鹉故作镇定,借机打量着他魁梧的身材,回应:“看您这身板儿,估计是哪个宫里的得力侍卫吧?我说侍卫大哥,您可知道现在我们身处何处?这里是显阳殿,先皇后娘娘的故居大半夜的,您一个侍卫跑到这里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刘休远没有说话,步步逼近,王鹦鹉只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部撞上了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此刻,刘休远离她仅咫尺之间,一只手撑在墙上,两人的视线在昏暗的光线中交汇。刘休远原本心情极度低落,本想独自前往母亲曾经居住的宫殿静心独处和阿母说说话,却意外遇见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宫女。然而,在仔细审视眼前的王鹦鹉时,他发现这个小丫头的确与众不同——那份无所畏惧的神情,那双灵动清秀的眼睛,让人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她的机智与活泼,令人不由得心生喜爱。
因为刘休远从小到大,第一次遇到这么个小宫女,也不怕他,算了只是认错而已,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小宫女,新来的吧?”
王鹦鹉见状,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还是回答道:“对,我是新来的。不过,我真的好心提醒你,所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若真碰到我们这里的紫嫣姑姑或者许姑姑,那你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休远饶有兴致地看着王鹦鹉,似乎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反问:“哦?说说看,孤…我是说,我怎么个吃不了兜着走法?”
王鹦鹉瞪大眼睛,见刘休远还不走,好无赖,但她仍努力保持镇定:“你是宫里的侍卫,玩忽职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按照宫规,是要挨板子的。
刘休远“嗯”了一声,目光转向桌上的烛火,接着问道:“这蜡烛是你点的?为何要点几盏烛火呢?”
王鹦鹉点点头,见刘休远不走,不耐烦解释道:“这里太冷清了,其实,我是觉得先皇后故居这么庄重的地方,夜晚应该有些灯火,不至于太过冷清。”我添上烛火,想让这里看上去有点生机。”
刘休远听了之后,休远听罢王鹦鹉的解释,轻轻“哦”了一声,他的眸光垂下,内心深处对这个小宫女产生了微妙的感激之情——她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身为儿子,在母亲居所的照拂上竟有如此疏忽。他自责地想,阿母的宫殿已冷清多年,而自己却未曾注意到这夜晚应有的温暖与光明。
刘休远看着眼前的王鹦鹉,这个误将他认作侍卫的小宫女,尽管她的无知无畏让自己起初略感不悦,但转念一想,不知者不罪,反倒是这份率真和善良打动了他他对王鹦鹉说:“你叫什么名字”
王鹦鹉对眼前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很想赶走眼前这个不速之,说道“告诉你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赶紧离开。”
刘休远看着王鹦鹉紧张又坚决的眼神,心中暗笑,他明白眼前的宫女误将自己当作了普通侍卫,正担心她会因此受罚。他略显无奈地回应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答应你便是。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王鹦鹉听闻对方愿意离开,心头的石头稍稍落地,但仍保持着警惕,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透露自己的名字,毕竟,这是宫廷中最基本的礼数,而且,这位“侍卫”似乎并无恶意。“算了,我叫王鹦鹉。”她低声回答。
“小宫女你叫鹦鹉,你怎么叫这个名字,不过倒是很活泼,倒也与你的名字相宜,你不好奇我叫什么名字吗?”
王鹦鹉瞪着刘休远,心中的不满像点燃的小火苗般跳跃,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个善变的冰块,刚才还沉默如石,现在却变得这般话痨,甚至还调侃起她的名字来。她愠怒地回应道:“我叫鹦鹉怎么了?你这个人,真是……哼!”说罢,她故意瞥了一眼刘休远,那眼神中满是对他的不悦和质疑。“好啦,”王鹦鹉鼓足了气,决定结束这无谓的纠缠,“既然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离开了吧。”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刻意的冷漠与疏离。
刘休远察觉到了王鹦鹉的情绪变化,他抬起深邃的眼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略带疑惑地问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叫什么吗?”这句话仿佛带着一丝期待和探寻。
正当刘休远准备自报身份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鹦鹉,你在里面吗?你在和谁说话?”是紫嫣姑姑的声音。
王鹦鹉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赶忙对着刘休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躲起来。刘休远见状,敏捷地闪身躲到了一旁的屏风后。
“姑姑,是我。”王鹦鹉赶紧回应,强装镇定地走向门口。
玉烟姑姑走进屋内,上下打量着王鹦鹉,问:“刚才好像听到这里有男人的声音,怎么回事?”
王鹦鹉迅速编了个借口:“啊,姑姑,您听错了,可能是外面巡逻的侍卫经过吧。奴婢,奴婢刚刚给先皇后娘娘在整理灵堂,一切都好好的。”
玉烟姑姑半信半疑地环顾四周,未发现异样,便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王鹦鹉目送紫嫣姑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只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她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待玉烟走远,刘休远才从屏风后走出。
“多谢你的掩护,王鹦鹉。”刘休远微笑着说。
刘休远抬起深邃的眼眸,目光锁定在王鹦鹉身上,继续略带玩味地询问:“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你就不好奇我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
王鹦鹉毫不犹豫地回应道,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机智的光芒:“哼,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她的话语间透出一种自信且毫不在意的态度。
刘休远听罢,微微挑了挑眉,疑惑的神情浮现在他坚毅的脸庞上:“哦?这么说来,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的名字了?”
王鹦鹉双手一叉腰,语气坚决又带着一丝俏皮:“我说,我叫你赶快走呀!你再不走的话,别怪我这次真的喊人把你赶出去!”话音刚落,她便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把扫帚,做出要驱赶的动作。
面对这样一位有趣的小宫女,刘休远心中不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而,他向来信守承诺,既然已经答应离开,此刻也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探寻欲望。他看着王鹦鹉手中的扫帚,无奈一笑,继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王鹦鹉关上门,长叹一口气。
刘休远离开显阳殿后,在月色笼罩下的宫墙边漫步,清冷的夜风拂过他的衣摆,带走了白天的烦躁与疲惫。他抬头望向满天繁星,思绪却飘向了那个活泼灵动的身影——王鹦鹉。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眸,那份机智勇敢又略带顽皮的性格,以及她手执扫帚驱赶自己时认真的模样,都让他忍俊不禁。
第二日,刘休远特意让陈庆国精心挑选了一些补品拿给紫嫣,他深知紫嫣姑姑作为母后生前的贴身婢女,始终如一地坚守在先皇后曾居住过的宫殿,每日为先皇后虔诚抄经祈福。
刘休远缓步走进庄重而静谧的显阳殿。步入其中,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的一方,只见玉烟姑姑正端坐于先皇后曾安寝的偏殿内,面前铺展着一卷泛黄的经文,她手中的毛笔犹如行云流水般,在宣纸上挥洒自如,每一笔、每一道墨痕都寄托着她对先皇后无尽的怀念与至诚的祈福。
陈庆国小心翼翼地将带来的滋补礼品置于一旁,尽量不打破这宁静而庄重的氛围。紫嫣姑姑感知到殿内的轻微动静,微微抬眸,当她认出是太子殿下时,脸上瞬间绽放出和煦的笑容,眼中流转着既惊喜又感动的光芒。“哎呀,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还带来了这么多珍贵的补品,真是太破费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以最恭敬的姿态迎接太子。
太子刘休远连忙上前扶住玉烟姑姑,温和地示意她无需过多礼数:“姑姑请勿气,这些都是晚辈应当做的。我此番前来,除了探望您之外,更是想向您了解阿母祭日的各项具体事宜。
紫嫣姑姑听太子刘休远询问,她缓声回答:“殿下的孝心可鉴天地,先皇后在天之灵定会欣慰,殿下,关于先皇后娘娘祭日的各项准备,奴婢已按宫中礼仪逐一安排妥当。”
刘休远听罢,微微颔首,刘休远追忆起昨日在显阳殿见到的陌生宫女王鹦鹉,他向紫嫣姑姑确认:“姑姑,这显阳殿中似乎有几个新宫女,我看着有些生疏,是不是最近新来的?”
紫嫣姑姑听闻太子询问,解释道:“太子殿下真是明察秋毫,奴婢也是为了应对这几日祭祀活动人手不足而临时借调来的。您也知道,自从皇后娘娘仙逝后,显阳殿里就只有我和娘娘生前留下的一些老宫女在打理。由于近来祭祀准备事务繁重,奴婢不得不求助于闺阁史许姑姑,从她那里暂时借调了几位小宫女过来帮忙。这些小宫女她们白天帮着干杂活,晚上还轮流值夜读书,倒是很乖巧听话,做事也勤快。”
刘休远听罢,心中略有思量。他记得那位王鹦鹉宫女挺有趣的,也挺可爱的,气质出众,言行举止颇显机敏,不禁对她的来历产生了好奇。于是,刘休远再次向紫嫣姑姑询问:“那几日借调过来的小宫女中,是否有一位名叫王鹦鹉的宫女?我昨日在显阳殿似乎见过她,倒也挺乖巧懂事。”
紫嫣姑姑略一思索,回道:“您提到的王鹦鹉,奴婢倒是有些印象,她也是许姑姑特意推荐过来帮忙的,确实聪明伶俐,手脚也麻利。昨日白天她在殿内协助整理祭祀用品,晚上值守夜班,确实挺用心的。”
刘休远向紫嫣姑姑询问道:“玉烟姑姑,您能给我看看这些小宫女的当差记录吗?”
玉烟姑姑听罢,递给刘休远一个记录簿,太子刘休远点头仔细翻看记录,王鹦鹉三日后再次担任白天的值守之职,自辰时起至午时止。在五日后再次负责夜间的值守,从戌时到子时。。
三天后
陈庆国早早地守在内室,手中捧着一套沉稳大气的侍卫服饰。
庆国见太子起身走近,立刻将那套侍卫服恭敬地递上,他细致地为太子披上侍卫服,一面小心翼翼地调整衣袍褶皱,使其贴合太子健硕的身形;一面仔细系紧腰间宽厚的束带,确保整体装扮既舒适又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