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1年,元嘉二十八年,六月壬戌,刘宋与北魏经历了一场北伐之后,刘宋已仓皇北顾,草草结束,虽已是夏日,但建康宫太极殿外知了不停的叫,不免惹人心烦。

    武陵王刘休龙蹙然的走出了太极殿,他回头望了望太极殿上的匾额,不免伤感,无论自己做了多少努力,也是枉然,这可能是自己的宿命吧,他原本想着北伐建功立业,想着被他阿父重视,甚至有朝一日当上太子,当上皇帝,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王鹦鹉,没有想到自己的野心算计却成了自己前途的绊脚石,北伐不利,自己多年经营被罗美人毁于一旦,被自己的阿父贬为北中郎将,江州刺史,这还不算,最让刘休龙难过的事情莫过于连累自己的阿母路惠男路淑媛被贬为末流的充衣,一同轰出建康。

    “三弟”,武陵王回头一看,只见太子刘休远一身朱色朝服,神采奕奕的朝刘休龙走来,并说道:“江州刺史可是主上对你的恩赏,可不是谁都拥有的福气,毕竟逆贼孔熙先曾言,江州要出天子了,何况路阿姨不是说,三弟和主上一样,有行三的福气,三者以登极位,如今,三弟去江州,倒是可以给你带来福气呢,这也难怪大臣们争相当江州刺史。”

    江州刺史这个官职像是被诅咒了一般,刘休龙听到江州刺史,就知道刘休远的用意,却不甘心的说:“历任江州刺史,如檀道济灭了全族;临川伯父被主上猜忌,抑郁而终;四叔成了庶人,终身幽禁安成;庐陵五弟出了嗣,体弱多病,命不久矣,恐撑不到半年了,谁又是真的天子呢,就连说这则预言和孔熙先,早都被主上满门斩首在建康西市了,可见有些传闻不足为信。说到福气,皇太子福泽深厚,一出生便是嫡长子,出生时日又恰逢主上除了徐谢傅等逆党,最得主上宠爱,这一点三弟真望尘莫及,大哥,你赢了,你的地位不可撼动。”

    “你还爱她吗,你还爱王鹦鹉吗?”

    刘休龙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内心如针扎一般道“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何况她连尸首都没找到,我何必对一个故去的人耿耿于怀。”

    刘休远看了一眼刘休龙道:“也对,至始至终你对她又有几分情真,你一直在利用她,屡次三番置她于险境,让她内心遍体鳞伤,你何曾真正的珍惜她,她只不过是你和路阿姨夺嫡之路上的棋子,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她在哪?”刘休龙眼里突然一改沮丧道:“此去江州,我还想见见王鹦鹉,她过得还好吗。”

    “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不过左右都不是你所关心的事情了。”

    “是呀”刘休龙长叹一口气“终究是我付了她,也许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不过能听到她的安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远处,王鹦鹉望着他们兄弟两个的谈话,她闭上眼,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那是元嘉二十二年的冬天的夜晚。

    公元445年,十一月寒夜,范晔府。

    “奉主上口谕,范晔,孔熙先贼臣谋逆,现令查抄范府,孔,范一干人等,敢有违抗者,就地格杀。”

    “是”御林军迅速包围了范府。

    突然有一个士兵来向将军禀报:“队主不好了,范府有人跑了。”

    “废物,还不派人去擒拿。”

    此时范材和和范林和朝廷的御林军撕打,只见范材踹飞了其中一个御林军,范林一个跳前踢又将一个御林军干倒在地,范材和范林匆匆骑上马,然而御林军士兵一支冷箭猝不及防地射向他们,范林中箭倒地。

    “阿林兄,你怎么了。”范材一脸关切道。

    “阿材,我没事,我去拦住他们,阿材你快走呀,别管我,逃出生天。”范林吃力的站起来,他抽了一下范材的马“快,走。”

    范材吃了一惊,拉住缰绳。

    “快走别管我,不要回头,快走,快走。”

    “孔范二逆党已经受伤了,相信跑不了多远,来人,给我追,找到后,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