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青霜看着梅瑜英吐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冲过去。
但有人快了她一步。
在梅瑜英因为吐血虚弱，眼前发昏几乎要摔下凳子时，冲过去，一把将她扶住了。
“阿霖……”
梅瑜英的意识开始恍惚，她睁眼，看到抱住她的季霖，苍白的脸上慢慢绽开一抹笑。
“对不起，阿霖，如果当初……我喜欢的人是你……该多好……”
在很早之前，在她还没有主动提出做赵峥的侧妃，做他的挡箭牌之前，季霖就曾经对她表白过心意。
但她那时候心中已经有了赵峥，她假装没听懂季霖的意思，用一种自以为不伤人的方式，拒绝了他。
这些年，她不知道季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待她的，也不知道上次她故意示弱想季霖帮他隐瞒那些事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到了此时此刻，一切都来不及了，她除了说一句“对不起”，也再做不了别的了。
“瑜英！”
季霖看着怀里的人缓缓闭上眼睛，一贯隐忍克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慌乱无措的表情。
他伸手想擦掉梅瑜英嘴角涌出来的鲜血，可那些血越来越多，不管他怎么擦，都擦不完。
“殿下，求你救救瑜英，你救救她！”
季霖抬头看向此时已经走到身前的赵峥，声音里满是卑微和乞求。
赵峥心中自然也是不忍，他双手紧攥成拳，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压抑的情绪。
他想过很多，唯独没想过要梅瑜英死。
“叫太医，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叫太医！”
赵峥低吼一声，守在门外的侍卫噤如寒蝉，立马领命，慌忙往梅苑外面跑去，去叫太医。
黎星若站在一旁，她看得出来赵峥不想梅瑜英死，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开口让她帮忙诊治。
他，真的从始至终，站在了她这边。
轻叹一口气，黎星若走上前，“我帮她看看吧。”
她这么说，不是原谅，只是不想所有事情到了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赵峥闻言，面上一愣，看着黎星若坦然自若地走过来，喉结轻轻滚了滚，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将她抱到床上去吧。”
季霖见黎星若愿意替梅瑜英诊治，也没迟疑，直接将昏迷过去的人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黎星若上前，坐在床榻边，指尖按上梅瑜英的手腕。
“那块绢帕，拿过来给我。”
话音刚落，青霜已经颤颤巍巍捧着那捡起来的绢帕，走到了黎星若跟前。
“许大夫，求您一定要救救娘娘……奴婢，奴婢欠你一条命，只要你能救娘娘，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她跪在黎星若脚边，声音颤抖地道歉，但黎星若却没回她半个字，而是拿起那块绢帕，闻了闻味道。
“剧毒乌头……她身子太弱，恐怕毒素很快会侵入五脏六腑。我只能开个方子，你们赶紧去抓药，试试吧……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她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