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时有点事情所以先离开了，你和妈妈还有哥哥好好吃饭，我有空去看你们。”
“……”
“嗯，好。”
看着顾言霆打电话时那耐心的不得了的模样，周历一脸见了鬼的神情。
电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挂断电话，周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的生活好像比我以为的要精彩啊，这哪儿冒出来的孩子啊？几岁了？”
“唐风月的女儿，小七。”
周历这才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完全缓下来，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女儿叫你爹地怎么回事？”
顾言霆皱了皱眉。
这事儿说来话长，一句两句的也解释不清楚。
“等会儿，”周历忽然想到了点儿什么，“你刚刚说七年前是姨妈威胁唐风月让她离开海安的？不是她劈腿，那她这两个孩子是……”
他的目光落在顾言霆的脸上，犹豫了半天，“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顾言霆忽然沉默。
夜幕悄然落下，商场的洗手间里，唐小七打完电话后，心满意足的将手机揣回兜儿里，蹦蹦跳跳的回到餐厅。
“妈咪，我回来啦。”
“去这么久，还以为你被拐卖了呢，”唐风月抽了两张湿纸巾给她自己擦手，“给你点了冰淇淋。”
“哇！”唐小七一看到面前比她两个拳头都要大的一杯香芋冰淇淋球，直接惊呼了一声，“好大啊，妈咪你也太好了吧！”
唐风月摸摸她的头替她把刘海整理好，温柔的目光却沉了几分歉疚，勉强的笑了笑，“小七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啊，妈咪和葛格都知道，小七最喜欢的就是冰淇淋啦！”唐小七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忽然想起什么，立马转头冲着唐风月眨眨眼，“不过我最欢的还是妈咪和葛格！”
小丫头嘴甜又机灵，靠着这个，从小没少受到陌生人的优待，甚至于连唐风月和唐小六两个人都跟着她占了不少便宜。
可小七毕竟不如哥哥那样有着超乎同龄人的聪慧，那点小聪明大多时候都逃不过唐风月的眼睛。
她去洗手间前拿了哥哥的手机，唐风月看的一清二楚，却默许了。
而小七给谁打电话，不用想也知道。
夜幕深了，送两个孩子回家睡下后，唐风月拎着家里阿姨做的晚餐，去医院给莫子谦送夜宵。
她是凌晨的班，送夜宵是顺便。
从停车场出来，拎着夜宵都快走到急诊了，她忽然想起来有点东西落在车里没拿，又折返回去。
最近的事情太多，丢三落四几乎成了常态了。
午夜时分，医院的停车场停的车稀稀拉拉的，除了远处保安亭里的灯亮着之外，别的地方都漆黑一片，也看不见个人影。
这两天医院附近一直传言说有变态暴露狂出没，想到这个，唐风月裹紧了外套，莫名觉得后脖颈子凉飕飕的，脚步也加快了。
从车里拿了资料，正要关车门的时候，身边一阵冷风掠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恐惧感袭来的一瞬间，她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对方抱得紧，一身的酒气，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抬起手肘猛地往后捅了过去。
“嗯——”
耳边传来一道痛苦的闷哼。
她只觉得耳熟却无暇多想，趁着对方吃痛松手的功夫，忙不迭的挣脱出来，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防狼喷雾。
黑暗中，那道高大的身影踉跄了两下，跌坐在了地上。
唐风月手里举着防狼喷雾，胡乱喷了两下后才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影愣了一下，“顾言霆？”
尽管夜幕深重，停车场的灯也坏了一直没修，周遭都是一片漆黑。
可唐风月还是凭着感觉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一身酒气，完全不似平时意气风发杀伐果断的模样，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喝多了酒的醉鬼，宛如一滩烂泥。
“你这是喝了多少？”
唐风月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他从停车场弄到科室值班医生的临时宿舍里，好不容易把他放倒在床上，自己的一双胳膊都快废掉，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顾言霆——”
顾言霆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迷糊了，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唐风月放下扇风的书，把耳朵凑了过去。
“小月。”
声音不大，模模糊糊的落在唐风月的耳朵里，仿佛隔靴搔痒，让人难受。
唐风月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直起身坐在床边看着这个阔别多年的男人，心里面五味杂陈，半晌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还没起身，手忽然被拉住，“别走。”
她错愕的回过头，便看到顾言霆睁着眼看着她，看着很清醒。
唐风月眉头一皱，“你没醉？”
这话落下的下一秒，她便被手腕上袭来的一股巨大力道给拽了下去，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将她压下去吻了上来。
她来不及反应，一切都措手不及，抗拒和理智便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酒精的味道仿佛能传染，通过呼吸道和口腔，然后蔓延到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理智就沾染了醉意，轻飘飘的再也找不回来。
顾言霆明显是醉的不清，刚刚那一瞬间的清醒不过是个错觉，说的话颠三倒四仿佛不在这个年代，一双手也乱动个不停。
唐风月被他亲的浑身酥软，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猛地按住他落在自己牛仔裤拉链上的手，问了一句，“顾言霆，我是谁？”
对方半点犹豫都没有，声音低沉沙哑，咬着她的耳垂道，“小月，我的小月。”
耳边笃定的一句话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温声软语哄着她的那些言词仿佛一夕回到七年前。
皮带扣解开在逼仄的屋子里发出清脆的金属音，衣料摩擦的声音也很清晰，白大褂和西装外套一同从床上滑落，又落下一件件贴身的衣物。
女人的手抓紧了男人的胳膊，痛苦的低呼了一声。
狭窄的单人床发出异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