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在她身边坐下,淡淡地应着:“嗯。”
然后他舀了一勺,用嘴唇试了试温度,递到她嘴边。
翟双白张口吃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他手掌下侧的伤口,立刻抓住他的手翻过来查看。
血糊糊的一大片,像是擦伤。
“你,摔跤了?”
聂知熠收回手:“别乱动,等会又回血了。”
他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翟双白往窗外看看,不飘雪花了,但是外面应该很冷,比昨天还冷,雪停了温度骤降,路面上肯定都结冰了。
翟双白能想象到聂知熠这样高大的身影摔倒在路上是一个怎样的场面。
“为了给我买粥?”她又追问。
聂知熠专心喂她,这次的白粥上还放了一小条凉拌贡菜。
嚼着脆脆的贡菜,只要是个人此时此刻应该感激涕零的道谢,或者感动的涕泪横流。
其实,谢谢这个词已经到嘴边了。
但是忽然在嘴里转了个圈,再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苦肉计不错啊,我都感动了。”
话说出口,连翟双白都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不过聂知熠倒是淡定,可能是习惯了,他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说明还是有用,你的心也是肉做的。”
翟双白没有伶牙俐齿地反驳回去,每次聂知熠喂她喝粥都能看到他手上的伤口,越看越刺眼。
“你去处理一下吧,别把血滴进我的粥里了。”
“干了。”他四两拨千斤地拨回去,继续喂她。
她也是没出息,主要是太饿,自己一只手也吃不了粥,还是将一大碗都吃完了。
聂知熠出去丢盒子,顺便去处理伤口。
这时,宫羽来接宫千桐,脸色铁青。
聂知熠简单解释了几句:“抱歉宫先生,不过一切都是意外,我太太比宫小姐更严重。”
“现在是比谁更严重吗?”宫羽走进病房去看宫千桐,到底是年轻,挂了一夜水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宫羽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宫千桐扁着嘴:“哥,我生病了你还骂我,你也太凶了!”
“谁让你在别人家留宿了呢?”宫羽不依不饶的:“你现在越来越随便了,什么人家里都敢留宿!”
宫羽丝毫不给聂知熠的面子,在他眼里,国内的这些财团都得仰仗他们宫家的鼻息。
宫千桐表面上在挨骂,但目光却擦过宫羽的身侧看向他身后的聂知熠。
忽然,宫羽想起什么,转身看着聂知熠:“我听说,你昨晚把我妹妹一个人扔在路上,先送你太太去医院?”
宫羽真是消息灵通,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宫千桐昨天肚子痛的都意识模糊了,她依稀是记得好像聂知熠把她抱出别墅后,把她放在了某个地方,给了她一瓶热水就走了,过了会才来接她。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知熠回答:“不是路上,便利店。”
宫羽更是恼火:“便利店又怎样?跟路上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