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招数是,打一个耳光,给一个甜枣吃。
聂予桑应该是升华版。
他的眼泪将翟双白的手背都浸湿了。
他一直问翟双白:“你可以原谅我吗?”
他用一把温柔的刀子在逼迫翟双白,抵在她的脖子上,明明已经鲜血四溅,但他仍然温柔如水。
翟双白说:“没关系。”
她说的是没关系,没说什么原谅不原谅。
聂予桑折腾到很晚才去他的房间睡,翟双白却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后来实在睡不着了,她就去花园里荡秋千。
秋天的清晨带着几分凉意,天亮的也晚,花园里还有点黑,路灯都没灭。
她把自己高高地荡起来,听着风呼啸着从耳边擦过,昨晚没睡着,其实心脏是有点不舒服的,荡着荡着,心脏更不舒服了,感觉都蹿到了嗓子眼在跳,她嘴巴一张,心脏既要从嘴里蹦出去了。
这时,她看见了晨跑回来的聂知熠。
他有晨跑的习惯,有时候很早很早,翟双白就能听到他从她房间门口经过的脚步声。
她喊住了聂知熠:“四哥。”
他停下来注视着秋千架上的翟双白:“一大清早的,兴致还不错。”
“推我一下可以吗,四哥?”
聂知熠向她走过来,推了她一把,翟双白觉得力度不够:“再高一点。”
他又推的重了一些,但还是不够。
“再高一点。”
“你疯了吗?”
“拜托了四哥。”
他最后用力一推,就向大宅走去。
这时,忽然听见身后的翟双白在惊呼,他回头一看,她已经半个身子都从秋千架上翻下去了,眼看就要掉下来,聂知熠反应极快的一个飞扑抱住了从秋千架上摔下来的翟双白。
他们同时摔倒在地上,还好秋千架下面是沙地,聂知熠又给她当了肉垫,翟双白既没受伤也不疼。
但她看到聂知熠紧皱的眉头,知道他肯定摔得不轻。
“四哥。”她小声说:“你没事吧?”
他将压在他身上的翟双白推开,艰难地爬起来。
翟双白装作惊魂未定地捂住心口:“幸亏四哥救了我,不然我刚才肯定摔惨了。”
他弯腰拍掉身上的沙子:“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我能耍什么心眼?”她忽然看到聂知熠的膝盖破了,惊呼道:“四哥,你受伤了!我去拿药箱给你清理伤口。”
他拽住翟双白:“大呼小叫的想让所有人都听见?”
“四哥也在乎别人的看法?”翟双白笑嘻嘻地问。
他的表情竟然有点不太自然:“你就不怕让你老公误会?”
“予桑不会的,他那样好的人,”翟双白不遗余力地夸赞聂予桑:“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不争不抢,与世无争,无欲无求,而且还以怨报德,哪怕知道有人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对他,他却从来没有介意过,哪怕那个人的母亲杀了他的母亲,他也愿意让一切都烟消云散,因为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兄弟情更重要。”
她靠近聂知熠,微笑着,诚恳的,一字一句的,极小声的跟他说:“四哥,我老公真的是很好的人,他把宗考视若己出,当做自己的孩子,你说世界上哪有这样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