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话,拖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过了会问她。
“安烁诗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还不是四哥对她太冷淡,得不到爱的女人一向戾气这么重。或者,”翟双白凝视着他:“你在安烁诗面前暗示过什么,所以她才会把气撒到我身上。”
对于翟双白的猜测,他也不作答,他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注视着翟双白,还是落在她旁边的白色墙壁上。
翟双白也意兴阑珊,折腾了这一番,她也累了,闭上眼睛休息。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聂知熠的手掌敷上她的额头在感受她的体温。
她只是脑震荡,又不会发烧。
她在自己快要睡着之前跟聂知熠说:“四少,在你太太没有找杀手弄死我之前,请你回去安抚她,算是我求你。”
“最近怎么怕死了?”他的话是嘲讽的,但是语气听不出来。
“我一向贪生怕死,现在我又有钱又有地位,未来的好日子一大把更是得惜命。”
“你死不了。”他语气淡淡的,并且探过身帮她拉好被子。
“半条命也不行。”
“今天是意外,以后安烁诗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她掀起眼皮看看那个说大话的人:“四哥,你实在不懂女人的嫉妒心,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百倍。”
“放心吧。”他还是淡淡的:“睡吧。”
她很想说这个时候让她怎么能睡得着?
但是她的眼皮子都在打架了。
原来她在聂知熠的面前很有戒备心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说睡就能睡着。
她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来,但下一秒钟就睡着了。
翟双白做了个梦,梦到她和一个男人带着宗考去游乐场玩,坐摩天轮,外面的天空飘的都是气球。
但她没看到那个人的脸,尽管他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但是脸的那一块是模模糊糊的,怎么都看不清。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感觉到阳光照在自己的额头上,暖暖的感觉,舒服的都不想醒来。
她把眼睛睁开一小条缝就看到了趴在她床边的聂知熠。
他睡着了,脸枕在他趴在床边的手臂上,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翟双白觉得聂知熠像个活人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其实,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个眼睛,眼神依然肃杀,语气依然冷淡。
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
翟双白正看着聂知熠发呆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她眯着眼睛没有立刻睁开,慢慢的在房间里搜寻着,终于她在病房门口看到了一双长腿。
不必往上看,翟双白就知道站在门口的是谁。
但她还是将视线上移,于是她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聂予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许他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趴在床边的聂知熠,在这一刻,翟双白有一种他们互相换了灵魂一般。
因为此刻,聂予桑的眼神是冰冷的,阴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