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秋老虎厉害得很,天气还是挺热,宗考穿得很少,短袖的连体短裤,露出白白胖胖的胳膊腿。
保姆笑着说:“是啊,宗考乖得很,肯吃肯睡也不闹,长得好,前几天才做过体检,各方面指标都特别好呢!”
聂知熠和流着口水的宗考对视了一会,宗考忽然咧开嘴乐起来了。
聂知熠看到他的牙床上冒出了两颗白白的小牙,有点惊讶:“他长牙了?”
保姆说:“是啊,四个月了,长牙很正常啊,他现在牙齿痒痒,磨牙棒一会功夫就能啃半根。”
说话间,宗考忽然握着聂知熠的手指头就往嘴巴里塞去,这是把他的手指头当做磨牙棒了。
那两个小牙齿都碰到聂知熠的手指头了,他立刻将手指头从小胖手里抽出来,与此同时,他无意间抬头,正好和露台上的翟双白四目相接。
他应该是一直没留意到露台上的翟双白,短暂地和她对视后,他飞快地将宗考还给保姆,就低头钻进了车里。
翟双白看着聂知熠的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忽然觉得手指头疼,一低头,烟头都烧到手指了。
她扔掉烟头,回房间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
手指头上的烧灼感渐渐消失了,但是内心的烧灼感开始慢慢强烈。
她回到房间在按摩椅上躺下,闭目养神地享受按摩。
阿珍送燕窝进来给她吃,忽然阿珍说:“少奶奶,您的手指头怎么在发抖啊?”
她看着自己的小手指,的确在微微发颤。
她说:“按摩按多了。”
“少奶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不用。”她吃完燕窝让阿珍拿出去,顺手拿起了手机。
她点开了窃听APP,戴上了耳机。
正好聂振成在车上打电话:“聂知熠还有半小时到,打起精神来,一击即中,不要活口。”
最后四个字,聂振成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翟双白摘下耳机丢到一边,卸载了APP。
她在手机上输入了聂知熠的号码,手指头一直悬空在绿色的拨通键上。
忽然,聂予桑打电话过来,她手一抖就接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双白,醒了?”
“嗯。”她应着。
“想着你现在应该醒了,昨天晚上我有点急事赶回东山港了。”
“嗯。”
“不舒服?”
“没有。”
“哦,我订了阳明山的山顶餐厅,到时候我来接你。”
“你今晚又回来?”
“嗯。”
“为什么要去山顶餐厅?”
“因为有值得庆祝的事情。”他语气轻快:“搞定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是吗?”翟双白淡淡道:“那是值得庆祝,刚才搞定的?”
“还有半小时。”他轻笑,心情好到爆炸似的:“有空吗双白,聊聊?”
“宗考好像哭了。”翟双白说:“等你回来再聊。”
她挂掉了电话,聂予桑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她从来没听过聂予桑这样轻松的发自内心的笑。
有一种快意恩仇的。
终于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的轻松。
她终于还是拨通了聂知熠的电话,在听到他懒洋洋的声音的时候,她只说了两个字:“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