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知熠送去了医院,聂广生忽然有点心脏不舒服,聂予桑只能先送聂广生回去,翟双白便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她坐在车里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聂知熠,医护人员对他进行了基础救护,但插在胸口的那把刀他们不敢轻易拔掉,还是那样扎在胸口。
翟双白死死地盯着,在想如果护士不在,车里又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她可能会拔掉那把刀。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放弃了。
聂知熠被送进了急救室,她作为家属去办了手续,然后悠哉悠哉地去自动售卖机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慢慢品尝着踱回急诊室门口。
她坐在门外的长椅上看着急诊室的门开开合合,护士们进进出出。
她听见护士们在说血库的库存不够了。
“晚上前康路才出的车祸,送进来五个失血过多的,O型血都用光了。”
“赶紧去附属医院调吧!”
“我去打电话。”
护士们在走廊里狂奔,翟双白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空杯子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从虚掩的门缝里往里面看。
聂知熠躺在急救床上,胸口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但那把刀还在胸膛上插着,医生正在手术的准备工作。
这应该是翟双白见过的聂知熠最脆弱的时候。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淡定地在长椅上坐着。
这时,聂家人陆陆续续来了,聂振成和他太太,老三聂振贤和老六聂天忱跟在最后面,懒洋洋的样子。
他们应该是聂广生让他们来的,老大聂锦航这几天去国外出差了,不在邺城,祝美君一个女人就没过来。
他们来了,就在长椅上坐下来,也不问聂知熠的情况,各玩各的手机。
聂振成甚至还笑着跟其他人说:“如果聂知熠死了,算不算老天开眼?”
聂振贤在打游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别说这种话,被爸听见了,又是一顿好削。”
“我们聂家就他一个儿子了吗?”聂振成冷笑:“老三,你不想让他死?别忘了小时候你把他推进荷花池,还让我们往里面砸石头。”
“二哥,小时候的事情就别提了,谁没干过呢?”
“除了老七,但老七应该是最想让他死的人了。”
“你们说,这事谁干的?”
“聂知熠在外面有多少仇家谁知道,他这种人人神共愤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间,护士跑了过来急切地询问:“请问你们是聂先生的家人吧,那你们谁是AB型血呢?或者是O型血都可以,血库这两种血型都没有了。”
聂振成冷哼着说:“我不是。”
其他人也附和:“不是。”
护士知道他们是亲兄弟,聂家七子在邺城没人不认识,也没人不知道他们兄弟感情淡漠。
护士有点窘也有点无奈:“我们已经从别的医院的血库调血过来了,但是有条路发生车祸,还有条路堵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请你们...”
“都说了不是了!”聂振成不耐烦地大吼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要不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拉去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