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真的是一个很奇怪而复杂的东西。
像简西泽这样丧心病狂冷血无情的人,竟然也会有着软肋。
他的软肋竟然是自己的生父徐凤业。
想着之前的卫兮兮和之后的万小童,都是拿命来爱着这个近似变态的男人,却依旧无法感动他。
无法想象简西泽的心里有着重要的人,无法想象那个人便是徐凤业。
从监狱离开之后的简博尧,面色沉重的坐上车。
他已经成功的从简博尧那里了解到简明轩将那份秘密遗嘱藏在哪里,并且也答应了,这场多年的豪门争夺之中,他会放过徐凤业。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简博尧的心中罕见的生出一抹从未没有过的悲凉感。
另外一边,简家早已经乱的不行。
因为简博尧的质问,简明轩整个人变得异常敏感而慌张。
他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柯美心,这件事情也只有她知情,如果不是她泄露给简博尧,简博尧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更何况,当晚简博尧来找他的时候,柯美心还是迟迟没有回来。
“老公,真的不管我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简家偌大而华丽的厅,只见柯美心满脸伤痕的趴在地上,满脸泪水的哀求着简明轩。
简明轩的手中拿着一条棕色的鞭子,目光冰冷的看着柯美心:“你还在抵赖!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像是疯了一样的简明轩,说完这句话便甩着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打在柯美心的身上。
“啊——”柯美心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还隐瞒我什么?你敢背叛我,老子对你这么好,你还敢背叛我!”简明轩因为愤怒双眸一片赤红,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又开始打着柯美心。
简家的仆人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止的。
柯美心的哭泣和尖叫声,袅袅不绝的回荡在整个大厅。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简明轩也发泄完了。
柯美心半死不活的躺在厅的地板上,这个时候有仆人上前搀扶着她,将她扶到沙发上。
一坐下来,柯美心浑身都开始疼着,她龇牙咧嘴着,双眸中迸发着无比的恨意。
“太太,要不我拿医药箱帮你清理下伤口吧,先生刚刚说不许你出门。”仆人满脸为难的说道。
柯美心看着仆人,猛地将手腕上的一个翡翠手镯摘了下来,放在那仆人的手中,“阿丽,你能帮帮我吗?”
叫做阿丽的仆人一下子就慌了,她赶紧弯下身来,连声音都变低了:“太太,你这是做什么呀?”
“这个手镯价值一百多万,我记得你母亲不是一直在生病吗?拿了这个,你就给你母亲治病了。”柯美心红肿不堪的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表情。
“可是太太,我能帮你什么呀?”阿丽拿着那个翡翠手镯,目光开始变得贪婪。
“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柯美心凑近阿丽的耳朵,轻声说道。
阿丽连连点头,说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交给柯美心。
“扶我去卫生间。”柯美心将手机藏在衣服里面,目光防备的环视了一下四周。
简家的卫生间,此刻柯美心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她拿着阿丽的手机,快速的给徐凤业拨出一个电话。
“凤业,我快要被他打死了,我快来带我走吧。”柯美心泣不成声的说着这句话。
……
夜晚,闪电刺目的划过天际,天边紧接着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
简博尧回到公寓的时候,舒唯伊正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简博尧看着娇妻这个样子,上前关心的问道。
见简博尧回来了,舒唯伊即刻抱住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博尧,你终于回来了。”
“傻瓜,是怕闪电吗?”简博尧轻抚着她的脑袋,他知道舒唯伊很怕打雷。
舒唯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但真正让她害怕的是,今天陪姜琳打胎的事情。
姜琳流产之后,她们刚走出医院不久,姜琳便毫无征兆的大出血。
她赶紧将姜琳重新送回医院,医生说大出血是姜琳情绪和身体上造成的,姜琳的体质原本就不好,打胎之中身体就格外虚伪,再加上她长久的心情抑郁,造成这次的大出血。
急救之后,医生又告诉她一个噩耗,姜琳以后可能会失去生育的能力。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舒唯伊整个人软了。
“博尧,我好怕。”思绪戛然而止,舒唯伊更紧的抱住简博尧。
简博尧不知道舒唯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耐心的安慰着她:“是不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别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舒唯伊仰起小脑袋,莹润的双眸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很想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简博尧不断的追问。
舒唯伊终于开口,将今天陪姜琳打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简博尧。
“那么,姜琳现在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吗?”听完整个事件的简博尧,眉头深深的皱起。
“我还不敢告诉她,她现在身体很虚伪,我怕她承受不起这个打击。”舒唯伊摇摇头,语气格外的难过。
“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你不用自责。”简博尧摸着舒唯伊的脸,安慰着她。
“我不是自责,我只是难过。这是我第一次陪人打胎,当我看到她下面大出血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而且很抵触,心里莫名的生出一种绝望感。”舒唯伊摇着头,一想到那个场面,她的身体并不受控制的轻颤。
“别怕。”简博尧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将舒唯伊再度拥进怀里。
“女人为爱情常常飞蛾扑火,为什么她们的结局这样的悲惨。兮兮,小童,还有姜琳,她们都是。”舒唯伊将脑袋埋在简博尧的胸口,轻轻的抽泣道。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爱情,我倒不觉得姜琳对厉爵的喜欢是纯粹的,她并不是那么单纯的女人。但这事,倒是提醒了我。”简博尧眯着眼睛,突然说道。
“提醒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