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赵金发直接不停地磕头,他怕自己再张嘴就扯谎,索性不多说半个字。
“师娘,我这么处置,可以吗?”云轩扭头看向陆师娘。
陆师娘自然没有意见,她都想狠狠地给赵金发踹几脚了!
这种忘恩负义东西,实在是恶心透了。
“就让他在红尘中自生自灭吧。”
陆师娘捏了捏手心掐着的佛珠,轻声压下心底涌生的戾气:“如果他再死不悔改,那就让他死了算了!”
云轩笑着说道:“师娘,你上车吧,先回我住的酒店。等风波平了,再送你回来。”
陆师娘也没有矫情,在云轩的搀扶下上了车。
车里还有一个赖婆婆,再加上云轩,位置有些不够了。
“这样吧,彪子,你自己打车回酒店。”
云轩想了一下,让李羡妮坐了后排照顾师娘和赖婆婆,自己则坐了副驾,然后冲彪子说道。
彪子没有半点意见,点头道:“好的。”
“你身上有钱吧。”云轩问道。
彪子笑着说道:“当然。”
云轩也就没有再问,冲张大明道:“张老哥,劳烦您送我们回龙门酒店。”
“好咧。”张大明点点头,启动车子就走了。
彪子笑着挥了挥手,送别了云轩几人。
等到车子彻底没影了,彪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扭头瞪着赵金发:“谁让你起来了?”
“那什么,云先生都说放了我。”赵金发有些胆怯地看着彪子。
彪子冷冷地说道:“那是云先生心善,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那你想怎么样?”赵金发心里其实已经没那么害怕,甚至瞥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心里想着:我这里少说也有十几个,难道还拿不下你。
彪子狞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
帝都赵府。
作为一家之主的赵卫煌正在练字,用的是金色鼠毫制成的毛笔,纸是上好的宣纸,墨自然也是最顶级的徽墨。
他正在书写《心经》,用的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瘦金体。
这种字体,其实并不被书法界所称道,因为是亡国之君宋徽宗所创,而且纤柔无骨,看着就没什么气势。
但是赵卫煌偏偏就爱这种字体,甚至已经有宋徽宗的七八分神韵。
只不过,他很少在人前写这种字,只有略有心烦意乱的时候,才挥毫来平心静绪。
此时,赵卫煌确实有些心绪不宁。
因为他知道有一个人进了京,而这个人跟他大儿子的死不无关系。
偏偏这个人背后的关系极为复杂微少,以往常用的手段,他根本不能使出来。
所以,他憋得有些难受。
他大儿子赵龙腾,那可是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接班人。
不但有他年轻时的神采,而且天资极高,文武双全,几乎是魏无愁之下的第一人。
要不是魏家权势太大,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第一公子。
可是,这样的儿子,死在了青州。
而且据青州市首方震山的汇报,还是死在了藏锋寺的淫窟里,很可能是被女人所杀。
这种结果,他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他必须严惩凶手!
否则,赵家的颜面将彻底丧尽!
偏偏那个方震山说不知道凶手是谁!
这怎么可能!
赵卫煌根本不信这种说辞。
他很快就查到,藏锋寺的案子跟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叫云轩!
赵卫煌很快就联想起来魏无愁之死,好像当时传出来的消息,就说是云轩杀的。
云轩,当年云家的余孽!
这就说的通了!
云轩百分之一百是想复仇,不敢对魏家动手就先杀了魏无愁!
然后,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他儿子在藏锋寺,于是潜入寺中杀了他儿子,或者说安排了一个女人杀了他儿子!
一定是这样!
赵卫煌想到了其中关节,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正当他打算派人去把云轩做掉的时候,藏龙阁中忽然传出了消息。
龙卫司正在调查魏无愁之死,以及藏锋寺事件,而且还令云轩入京接受调查。
赵卫煌瞬间读懂了这个消息的弦外之音。
帝都世家中有人在暗中保护云轩。
以龙卫司的名义,将云轩带到帝都,那谁再对云轩出手,就如同对龙卫司的光衅。
赵卫煌心底的怒火立时无处发泄。
所以,他那个二儿子打算借机搞些小动手,恶心一下云轩,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行字快写完的时候,女秘书匆匆走进了书房。
她看到赵卫煌正在收尾,于是悄悄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事?”赵卫煌从容地收了最后一笔,将鼠毫扔在了一边,扭头看向女秘书。
这女秘书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是上上之选。
而且戴着金丝眼镜,尽显知性之风。
她微微抬了一下眼镜框,躬着丰硕的峰峦,汇报道:“是二少爷那边出了点事情。”
赵卫煌心里有些准备,所以态度十分冷淡:“那个逆子又出了什么洋相?”
“他们算计云轩的事情失败了。”
女秘书轻声回答道:“他们本来打算把云轩带到山水庄园,然后狠狠地折磨他一顿,最后将他扒光了,扔在广场上,供万人瞻仰,彻底让云轩身败名裂。但是……”
赵卫煌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即眉毛一挑:“说下去。”
“他们的计划被云轩看破了。”女秘书轻声说道:“云轩把他们打了一顿,然后全塞进了木箱子里。要不是龙文栋父子赶到,他们可能就在那箱子里待到天亮了。”
“蠢货!”赵卫煌用茶水漱了下口,吐出来之后,啐骂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在骂萧百策,还是在骂赵鹏飞。
“行事不密就罢了,还让人给反杀了!”
赵卫煌一拍桌子,冷声道:“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立即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给老子滚回来!自己去囚室闭门思过三日。”
女秘书点头道:“是!”
“还有什么事?”赵卫煌见女秘书并没有动弹,于是接着问道。
女秘书柔声回答道:“鸿发拆迁队那边发来消息,云水庵那边出了意外!”
“赵金发简直就是废物,一个小小的破庵都搞不定。”
赵卫煌当即面色铁青,怒斥过后,又有些疑惑:“天行不是说,他派了人去帮赵金发了吗?”
“是的。”女秘书面色也有些紧张,轻声道:“天行少爷派了爪叔去协助赵金发,不过嘛……”
赵卫煌喝问道:“不过什么?”
“爪叔死了,赵金发也残了。”女秘书有些畏缩地汇报道:“赵金发说有人让他带句话,说是赵家最好不要乱来,否则会踏平赵家!”
“谁说的?”赵卫煌脸沉如水,眸底满是杀意。
女秘书微一低头:“赵金发说,那人叫云轩。”
“又是这小子!”赵卫煌当即怒火飙到了,一拳轰碎了眼前的大理石茶几,“犯我赵家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