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多，死亡率高，这是萧晨选择北莽的真正原因。
虽然现在生命晶体还够用，但以后呢？
他修炼这么快，最大的原因就是有这个东西，而且它也是沐小婉维持正常生活的必备品。
像魔都、帝京，虽然高手多，但治安应该相对江城会好很多，他不确定自己能否藏得住沐小婉感染者的身份。
他之前也有想过，如果去了大城市，面对更强者，被人看出来了怎么办？
现在，一切都有了最好的答案。
“好吧，没看出来你还是这样的人。对了，你修炼进度怎么样了，第一次融合成功了吗？”
听到许昭华的问题，萧晨有点心虚，如果自己告诉许昭华，他才刚刚觉醒，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骂娘。
他含糊其辞。
“还行吧，许哥，第一次融合结束，也就是一级中品，一般多少原力值啊。”
“平均在180—200之间吧。”
“哦好的，谢了啊许哥，我还有事先挂了。”
许昭华还想再问，但萧晨已经以有事的借口，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这小子。”
电话那一头的许昭华无奈地放下电话，却发现队员们都好奇地望着自己，但许昭华也没有多说什么。
听萧晨的口吻，恐怕是进度没那么顺利。
然而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二次融合，进入一级下品，可是比第一次要更难。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从餐厅门口闪身而过，莫惊澜一袭黑色长裙，面色略显冷冽地走了过来。
“上面通知，特殊原因，考核时间提前了。”
“时间，就在下周。”
许昭华抬起头。
“没说原因？”
“上面做事，什么时候会给你解释？刚才谁的电话？”
“萧晨。”
“哦。”
莫惊澜说完，点了份餐食，和小队里的其他人开始吃上了，也没多搭理许昭华。
做队友这么久了，虽然许昭华只是默默低头吃饭，但莫惊澜能从他的眼神里读懂，恐怕这家伙自己也觉得，萧晨没什么机会了。
许昭华拿出手机又放下，这个消息不算好，还是快到时间再通知萧晨吧。
..............................
七天时间，转眼即逝。
江城火车站，人流比往日密集了许多。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大学和战争学府开学的日子，能看到很多家长大包小裹带着孩子坐车。
不少家长抽不开身没法送的，也会送到车站，不少女孩子抱着男友或者家长，在那里暗暗啜泣着。
“现在哭，俩月之后，全都不想回来了吧。”
吴超，欧阳寒提着些小零食，坐在车站的长椅上，陪着姚娜。
今天姚娜就要走了，距离她的那一班车离开，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远处，几个姚娜家的护卫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等候着，而姚娜虽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有着些许的失落。
她约好了萧晨的，但等到现在，对方手机也没接，人也没来。
“晨哥最近确实很神秘，班级群里也不说话，可能有忙的事儿吧。”
吴超看出来姚娜的不开心，安慰了几句。
姚娜瞪了他一眼。
“就你机灵，算了，管他来不来呢。吴超，到了大学好好努力，别就知道看动漫。”
“欧阳寒，你条件这么好，天赋可不比我们几个差，可别被越拉越多了。”
在班级里，欧阳寒其实是比较冷漠的人，连老师都不会说他。以前姚娜也和他比较远，但是几次发生在萧晨身上的事情，让姚娜觉得这家伙骨子里挺善良，此刻竟然也是用大姐的口吻说起来了。
“放心，说不定，我可以超过萧晨。”
欧阳寒难得地笑了笑，那天喝醉酒说胡话之后，他一开始是有些羞耻的。
但后来发现这几个人也没谁笑话他，心也放开了不少。
“行，走了。”
“不再等等了？说不定他已经往这里赶了。”
吴超在挽留。
姚娜轻哼一声。
“等他干嘛？和他约好了时间都能迟到，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混球一个。”
她拎着两人送的大包小裹的零食，不死心地最后朝着进站口看了一眼，滚滚的人潮淹没了她的目光，在吴超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挤进车里。
..........
这几天，萧晨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几乎是没日没夜投入锻体和入定的修炼中。
生命晶体消耗得飞快，此时他只剩下了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块，但收获也是惊人的。
“没想到，觉醒后，第一次融合原力，居然这么快。”
看着自己目前的数据，萧晨也感觉有些恐怖。
“体魄，273/273。”
“原力，275/279.”
“精神，277/278.”
萧晨这段时间在网上查过，也问过刘振海，一般二次融合结束，达到一级上品顶峰的觉醒者，原力普遍也就在300上下。
自己在原力上，已经和他们差不多了！
“嗯？”
萧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打开手机，果然上面出现了一个个红点点。
吴超，欧阳寒，都给他发了消息。
“坏了，今天娜姐要走啊。”
萧晨衣服也来不及换，穿上鞋就朝着外面狂奔，好在的是，江城并不大，看样子还来得及。
或许是高中生活久了，他总觉得，一觉醒来，第二天大家还会一切如初。奔跑的过程中才突然意识到，好像这帮人，真的要散了。
.........................
“嗡，嗡！”
汽笛响起，江城地处偏远，在变异来临之前，据说有通高铁的计划，可惜的是，变异浪潮赶在这之前，这些年大夏也没有精力管这些偏远地区的基建，于是绿皮火车就这么沿袭了下来。
坐在床边，姚娜拄着下巴，两袋沉甸甸的零食被她塞在卧铺下面，看着椅子上，傻乎乎地挥着手跟她告别的两个同学，姚娜喉头微酸。
“这两个傻子，都不知道，我从来不爱吃零食的吗。”
她说着，眼圈却不争气地红了。
窗户对着进站口，列车开始缓缓向前，她近乎要收回目光。
然而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映入眼帘。
那家伙衣服扣子都系反了，站在那里茫然地四处望着，姚娜浑身一震，直接站了起来，拍打着窗户。
“混蛋东西，我在这里！”
似乎是听到了这近乎湮没在嗡鸣中的呼唤，萧晨抬起头，看到了那个拍打着窗户的女孩，而后狂奔了过去。
不过，火车毕竟已经开起来了，站台没有很长，他追着跑了几步，就只能目送列车越来越远。
姚娜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淌了出来，却看见站台上的萧晨摸索着口袋，拿出了几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冲着她挥舞。
她认出来了，这是她曾经给过萧晨修炼的“碎原石”，其实，夹杂在那些碎原石里面，还有一些根本没有用过的。
他留下来了，这家伙还知道。
姚娜坐下来，眼泪流下。
坐在她身侧的几个男子，目不转睛，眼里却流露出一丝怜悯，其中一人淡漠道。
“小姐，尽快把情绪整理好，帮主可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态度，面对人。”
姚娜擦干眼泪，环视了几人一眼，那一抹柔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心如死灰般的冷漠。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