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渗出血,肯定是血尸作祟。吴老狗紧张地说,我小时候见过一次,那次血流成河,吓得我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像疯了一样狂奔,连珍贵的文物都顾不上了,只求保住一条命。他回忆道,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恐惧。
我在火车站时根本没想到那回事,回来的路上才猛地想起。那两个石棺一模一样,肯定是老坑无疑。他继续说。
他们还是追来了……吴老狗的声音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时刻。
他开始讲述第一次当盗墓贼的经历,眼中闪烁着惊恐。
那次经历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当夜晚降临,那些恐怖的画面就会在他的脑海中重现——渗血的泥土、石棺下的怪物、他小时候拼尽全力拖出的血尸,还有那张巨大的怪脸。
小哥,那地方绝对有大恐怖,别去……小哥,喂,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吴老狗搓了搓脸,努力驱赶那些恐怖的记忆。
他转头看向封白,却发现对方正愣愣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种幻境。
小哥?吴老狗连忙推了推他。
啊?封白一震,回过神来,向吴老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刚才听我说了吗?吴老狗问。
听到了。封白点点头。
几年前,吴老狗无意间闯入的裂缝,很可能是古墓的外围。只是他被血尸吓得魂飞魄散,没能继续探索,反而错过了机会。
封白瞥了吴老狗一眼,但没多想,以为他只是赶路累了。那么,你觉得我该去吗?
这个问题确实复杂……封白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也是刚刚推测出来,具体情况还得亲眼见到才能确定。
他无法给吴老狗更好的建议,因为这关系到生死,只能由吴老狗自己决定。
我明白了。吴老狗点头,理解了封白的意思。
……两天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封白忙于游览。他来到这个时代,不只是为了盗墓,生活需要更多乐趣。他去了岳麓山,参观了明吉藩王府,甚至去二月红的戏楼听了一晚上的花鼓戏。
尽管语言古怪,但这不妨碍他享受难得的宁静。
在戏楼,他见到了尚未被逐出师门的陈皮。
与印象中那个双目失明、阴沉如蛇的老头不同,现在的陈皮才19岁,活力四溢,没有太多心机,但骨子里的狠劲已初露端倪。
可惜的是,他没能见到那位独来独往的刀。
自从修炼出八极拳意后,他很想和黑背老六较量一番,顺便交个朋友。毕竟,与其他几个人相比,他的结局最为悲惨。
他的骨子里充满了旧时代的痕迹,身为刀,痴迷武术,这样的人比半截李等人更容易相处。
清晨5点,习惯早起的他已经在后院打完一套拳。
白爷,五爷在前堂等您。有人敲门时,他已经收拾好东西。来人是吴家的管家,姓卢,祖孙三代都在吴家服务。他的儿子封白也见过一面,是个精瘦的年轻人,现在也是吴老狗的手下。
告诉五爷,我马上就来。管家点点头,行礼后离开。
封白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只带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其他重要的物品都收进了系统空间,免得两手空空被人看出端倪。
当他到达时,吴老狗正在庭院里清点随行的伙计,大约有十三四个人,其中包括卢管家的儿子。
所有人都穿着短打,腰间藏着武器,背上背着包裹和水壶。
这次出行凶险不小,到时候眼睛给我睁大点,活着回来。吴老狗声音不大,说完就让他们先去准备马匹。那里全是山区,离开长沙城必须骑马,否则会耽误太多时间。
小哥来了。吴老狗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封白。他已经换下了之前的衣物,穿着货商的装扮。
封白并不意外,之前在瓶山踩盘子时,陈雨楼他们这些老江湖都会乔装改扮。
出发吧,佛爷应该已经到了。吴老狗估算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
按照张起山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应该早就到了约定地点。
封白点点头,跟着他走向后院。
伙计们已经准备好马匹,封白的那一匹也在其中。一行人骑马穿越老城区。
抵达北门时,大约是早上6点半。果然,一出北门,就远远看见了张起山和副官的身影。他们也换上了短打,还带着烟盒,看起来有些不习惯。他们一小时前就到了,已经派出不少人出去,伪装成茶商商队,前后二十里。
张起山看见吴老狗和封白过来,挥挥手。
五爷小哥到了。
佛爷!
几人互相行礼,闲聊了一会儿,齐铁嘴才慢悠悠地赶到。然而,看到他的样子,众人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齐铁嘴打扮得像个江湖道士,身穿道袍,腰挂百宝袋,骑着一头毛驴悠悠而来。看起来不像去倒斗,更像是去春游。
张起山皱紧眉头,我让你乔装打扮,你怎么穿成这样?
佛爷,这你就不懂了,山里苗侗汉人混居,道士最不容易引起怀疑。倒是你们这些茶商,去深山里卖给谁喝茶呢?齐铁嘴振振有词,毫不为迟到感到羞愧。
好了,少废话,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