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陈奇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对自己下手,而是为了演戏给陆行澜看!

    那,是谁指使的陈奇?

    陆行澜......又为什么会突然过来?

    邓林已经迅速进来把陈奇押了出去,陆行澜咬牙看向顾惋惜,“还愣着做什么?等着靠下一个陈总赚钱?”

    顾惋惜被他的话一刺,心里顿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陆行澜......”

    “穿上衣服滚出来,立刻回去跟奶奶说解除婚约的事情。”陆行澜冷冷地打断她。

    顾惋惜垂眸,一言不发的穿上衣服,跟着他出了房间。

    见她一副隐忍委屈的样子,陆行澜在走出去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他拳头松了又紧,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说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事实又是怎样?”

    顾惋惜本就跟的急,没想到陆行澜突然停了脚步,没刹住车额头一下子磕在陆行澜坚实的后背上。

    “对不起。”

    她惶然的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而后才觉察到了他问的问题,咬了咬唇道:“是他拿走了你给我的银行卡,所以我才过来找他要的。”

    陆行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忽然转头向早已候在门外的邓林道:“去查她今天下午有没有见过陈奇,还有,陈奇手上到底有没有我给她的银行卡。”

    “不是这样的,”顾惋惜抬手想要去拉他:“我没见过他,卡是我表姐拿走......”

    “啊!”话还没说完,她被陆行澜狠狠推倒,撞在了车门上。

    陆行澜突然耐心全无,“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清清把你骗来了这里?”

    他充满暴戾的黑眸紧锁身前的人,吐出的话语满是嫌恶。

    “我早就说过,我最讨厌在我身边耍心计的人,就因为我要娶清清,你就设这种局来陷害她?”

    “我没有!”顾惋惜没想到他会这样理解,一时有些茫然地重复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卡确实是......”

    “够了。”陆行澜转身,冷声道:“邓林,直接把她送去老宅。”

    说完,陆行澜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顾惋惜怔怔地瘫坐在地上,她还以为陆行澜真的会愿意听她的解释。

    原来是她痴心妄想了。

    “顾小姐......”

    邓林心有不忍,但陆行澜交代的事情不得不完成,“您还是起来吧......”

    顾惋惜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在邓林的安排下回了老宅。

    两人到的时候,厅中灯火通明,陆行澜正跪在堂前,而陆老太太则满脸怒容地坐在她那把红木雕花椅上。

    见顾惋惜到了,她才缓了缓面色:“惜惜,你进来。”

    顾惋惜应了一声,走进去半跪在陆老太太跟前。

    陆老太太摸摸她的头,也不跟她说什么,只扬声冲陆行澜道:“你现在知不知错?”

    “不知。”陆行澜跪得笔直,他平静地同陆老太太对视道:“不管您说什么,这个婚约我一定会解除。”

    陆老太太的怒火又被他激起来:“你不知错,那就跪到知错为止!想离婚?除非我入土!”

    陆行澜却抬眸看向老太太身前的人,“顾惋惜,你答应过我什么,希望你不要忘了。”

    陆老太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当着我的面还敢威胁惜惜!”

    陆行澜不理她,又对顾惋惜道:“今晚的事情,你要是还有半分自知之明,就该主动解除婚约。”

    陆老太太听他越说越过分,气得差点晕过去,连声叫常嫂道:“把这个不肖儿孙给我赶出去!”

    “奶奶。”顾惋惜就在这时候拽住她,然后双膝都跪了下去:“求您,让我跟他离婚吧,我给您磕头了。”

    她重重地磕下去,然后重复道:“奶奶,求您让我们离婚吧!”

    陆老太太还没有回应,她便又磕下去:“奶奶,求您。”

    “求您.....”

    陆老太太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你告诉奶奶,这到底是为什么?”

    顾惋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远处的陆行澜却率先开口,看向顾惋惜的眼神满是嘲讽,“她今晚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一个中年男人的房里。”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陆老太太余怒未消,一把将桌上的茶碗掷出去:“惜惜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她转过头去,握住顾惋惜的手:“惜惜,你跟奶奶解释,他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顾惋惜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全然信任的眼神了,仿佛只要她说不是,陆奶奶都会坚定地支持她。

    可是陆行澜想跟她离婚,她只能辜负陆奶奶的信任。

    她膝行两步,伏在陆老太太膝上痛哭出声:“奶奶,您就答应吧!”

    陆老太太拍着她的背哄她,半晌才低声问道:“惜惜,你真的决定了?”

    顾惋惜擦干眼泪,抬头看向她,然后又点点头:“奶奶,这是我的决定,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

    这是陆行澜想要的,如今也是她想要的。

    陆老太太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她叹息一声,握住顾惋惜的手:“行澜,我在陆氏有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正好比你多百分之一,你是代我行使董事长的权力,这你记得吧?”

    陆行澜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股份的事情,皱眉道:“记得。”

    “你记得就好。”

    陆老太太站起身来,她年轻的时候是江州宁家的掌权独女,养得一身气势,压得旁人不敢反驳半个字:“我以占据陆氏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的大股东名义,要求你必须跟惜惜同居满一年才可以离婚。”

    “奶奶!”陆行澜猛地站起身来。

    陆老太太淡淡地瞥他一眼,根本不将他的反对放在心上:“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就让何律师来拟股权转让书,把我名下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作为补偿全部转给惜惜。”

    陆家之所以是陆氏的第一股东,就是因为占股超过百分之五十。如果陆老太太将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转给顾惋惜,陆家所持的股份就等于分散了。

    陆老太太这一招,真正是釜底抽。

    “奶奶,这么做有意思么?”

    “哼,我老太婆一把年纪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

    她轻飘飘地瞥了陆行澜一眼,然后便道:“常嫂,明天就让人把惜惜的东西都搬到容山别墅去。”

    说完,她再不理会陆行澜是怎么想的,转身离开。

    “顾惋惜!”

    陆行澜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任何一句话!”

    顾惋惜也站起身来,她刚哭过,眼眶还有些绯红,神色却很平静。

    “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一切都并非是出自我本意。”

    无论是去四季酒店,还是来陆家老宅,这些都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呵。”陆行澜轻嗤一声,并不理会她的解释:“邓林,回容山别墅。”

    “等一下。”顾惋惜上前一步:“邓秘书,我还些事想问你。”

    邓林站住脚:“顾小姐有什么问题?”

    顾惋惜神色有些凝重:“邓秘书可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