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夏坤暗中震碎了袖中一枚玉符的事情,陆凡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他就没打算留着正天宗化神境修为以上的修士。
大长老谢坤如果能把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正好,这样还省了陆凡出去挨个寻找的麻烦。
夏坤震碎玉符后,心中有了底气,看向陆凡的目光,也恢复了一个化神境九重巅峰修士的傲气。
“区区一个化神境四重,竟然敢直接出面挑衅?”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赶快老实交代!”
“你和无夺,又是什么关系?”
夏坤震声问道。
说话之间,他还佯装无意的将严禾通转移到了自己的身后。
陆凡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好笑。
“放心,我不会留着严禾通的,虽然我看不上他的天赋,但我也不会把他留给你。”
陆凡说道。
“你什么意思?”
夏坤脸色骤然一变,戒备之意更浓。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不是想要夺舍严禾通吗?”
“放心,我会让你们一起死,这样你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陆凡脸上带着笑容,眼中却是一片淡然。
当初在天东城第一次见到严禾通的时候,陆凡心里就很是疑惑。
严禾通的天赋不输卓兴,正天宗都不需要严厉培养,只要提供修炼资源,随意管教一下,不让他长歪。
那几百年后,正天宗完全可以再多一个化神境修士。
甚至以严禾通的天赋,冲击到洞虚境也不会特别困难。
但正天宗没有。
他们只是在严禾通开始修炼的时候,助他打好了基础,之后就完全放任了严禾通。
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严岭只有严禾通这一个儿子,正天宗只有他这一个少宗主。
严禾通当然可以花心好色,但修炼这种事情,总不能放下吧?
尤其是正天宗还为严禾通找来了尉迟芸这个炉鼎。
这两种行为,实在是有些冲突。
当时陆凡只是觉得奇怪,猜测正天宗或许在严禾通身上谋划了什么。
等到他来到正天宗,见到严岭之后,陆凡突然就明白正天宗谋划的到底是什么了。
严岭和严禾通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他们根本就不是亲生父子。
而正天宗里,还有一个明明到了化神境九重巅峰修为,却一直没有突破的大长老夏坤。
陆凡突破向来是水到渠成,积攒的力量足够了就可以突破。
但这是因为他上一世已经修炼过一次了。
这一世的身体经过诸多奇遇之后,被改造的天赋卓然,突破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但其他修士不同。
正常修士的每一次突破,都是力量和悟性累积的结果。
元胎境之前,修为够了就可以突破。
元胎境之后,就是既需要充足的力量累积,也需要一定的悟性了。
大长老夏坤很可能就是天资不好,悟性不够。
即使他尝试着突破到洞虚境,他也很可能会失败。
严禾通的修炼基础打得很好,只是近些年来沉迷女色,有些不够扎实。
但稍微静心修炼一番,就不是问题。
既然如此,那严禾通存在的意义就十分明显了。
正天宗养着他,不是为了他的天赋,也不需要他为宗门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
严禾通就是正天宗大长老看中的一个预备役肉身。
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夏坤就会夺舍严禾通,占据这副身体。
到时候,管你严禾通之前是什么性格呢?
只要芯子一换,严禾通这天赋不错的身体,就直接属于夏坤了。
此时见到夏坤,陆凡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
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夏坤的天赋不怎么出众。
而且大概是之前为了修炼突破,攀升到更高境界,他还用了一些秘术,所以他的根基受损严重。
以夏坤现在的状态,如果尝试突破到洞虚境的话,百分之百会失败,没有任何其他可能。
所以夏坤才会这么紧张严禾通,进入禁地后的第一反应是查看严禾通的状况,然后帮严禾通疗伤,又将严禾通护在身后。
他保护的不是正天宗少宗主严禾通,而是他未来的肉身啊!
如此一来,他能不上心吗?
夏坤根本没想到陆凡是真的看破了他的打算。
严禾通是他特意寻找来的肉身,专门放在正天宗培养。
宗主严岭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两人是亲师兄弟,为了避人耳目被人看出来,就直接把严禾通当做严岭遗落在外的孩子,养在了正天宗。
这样等到夏坤夺舍之后,顺势就能接过正天宗的宗主之位。
至于严岭?
到时候他就是正天宗的洞虚境老祖了,地位比宗主还要高,严岭根本就不担心夏坤夺权。
严禾通开始修炼的时候,严岭和夏坤都十分认真严肃,要求很是严格,就是为了让严禾通打好基础。
这样等到夏坤夺舍后,就能够得到一具天赋不凡、基础牢固的身体。
至于严禾通迈入金丹境后他们就放松了管教,自然也是为了方便夏坤夺舍。
若是等到严禾通突破元胎境,那时候夏坤夺舍时,严禾通就有反抗的能力了。
虽然严禾通肯定反抗不了,但如果在争夺身体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对夏坤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不如让他沉迷女色,修炼停滞呢。
夏坤打算的很好。
他甚至已经打算在南武皇朝武会大比之前就夺舍严禾通,到时候以严禾通的身份参加武会大比,正式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然而谁能想到呢?
距离武会大比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正天宗竟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不仅严岭死了,三位洞虚境老祖也死了!
夏坤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向陆凡的眼中满是恨意。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就这么点破了此事?!
夏坤虽然根基受损,但修为在这里。
陆凡那关于“夺舍”的话说完以后,他明显感觉到身边三位长老看他的眼神直接变了。
那是一种充满了戒备的眼神!
“小子,我堂堂正天宗大长老,难道是你能够随便污蔑的吗?!”
“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