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活该！
周覃看着有些狼狈的儿子，一时间骂他的话卡在喉咙里，竟然也没能说得出口。
他的儿子，从小大大顶天立地，什么时候如此狼狈过？！
周覃于心不忍，眼见着周容川一根烟抽完，揉了一把脸。
“容川，这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现在也没脑子想。”周容川似乎要摆烂了，根本不接招周覃的问话。周覃眉毛一皱，刚要开口，就听章佳宁敲门，说是要开会了。
董事会。
每年珠宝大赛之前，恒远的高层都会凑在一起开会，商讨这一年拿出什么样的产品去参赛，以及未来的路怎么走。
毕竟恒远是一群人的公司，不是一个人的公司。所以周容川虽然有决定权，却也不能太过不管不顾。
更何况周覃都来了，董事长坐镇，他更要拿出态度来。
“周总，您还行吧？”马明到底关心他，小声问了一嘴。周容川摇头，坐在了主位上。如今恒远掌权的人，做决策的人是他。
周覃虽然是董事长，但基本都在幕后待着。
周容川把幻灯片投到电视上，开始他拿回来的这一套祖母绿的起源，以及它对于自己的重要意义。
整个幻灯片大概播放了不到十分钟，下面的高管偶尔交流几句，最后没什么异议，第一项内容也就到此为止。第二项战略发展才是重点。
“现在培育钻石，国内已经见到了苗头。”某股东发言，“恒远是不是也要拓宽一下自己的路线？一直这么下去，守着有钱人，市场还是不够大。”
“确实，我同意老李的说法，周总，董事长，咱们是不是也研究一下关于培育钻石的部分？”又有其他人接话道。
周覃没说话，看向周容川。
后者思考了一会儿，“培育钻石的市场，到底有多大？”
“那可不好说。”下面有人回应，“只是现在看，年轻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实力购买高端货。恒远的vip户，每年的维护成本也不少，中低端的呢，不用这么高的成本维护，而且一旦产品便宜，复购的几率也高一些......”
“复购率和价格的关系，到底有多大？”周容川提出质疑，对方没说话。
在恒远，这些人确实是常年眼高于顶。
之前品牌部就提过，说要尝试走中低端路线，再开一个亲民的品牌之类。当时周覃还说可以尝试。后来一圈董事会过下来，竟然不了了之。
周覃当时也是过于忙碌，就没跟进。
之前周容川和他在办公室里也提起过这个事情，甚至周容川还列出了详细的计划。不过培育钻石是否要考虑，始终没有敲定。
周覃轻咳一声，“大家畅所欲言，今天这个会议关系到恒远的发展。我们的竞争对手梁氏，虽然不能算得上强劲，但实力也不容小觑，万一真的开创出什么全新的玩法，杀我们个措手不及也难说。”
“董事长，我觉得不如把品牌部的人喊过来问问情况，还有销售部的。他们在一线，更了解情况。”
这话不错，周覃点头，让人去喊Roger和唐仁。
这俩人有备而来，都带着厚厚的报告。
Roger先是展望了一下市场，说了一下当代年轻人的消费重心和偏向，然后把目光投递给唐仁。唐仁大概分析了一下高端市场和中低端各自的问题，以及发展趋势等等。他们来人汇报完，基本上会议日程也就过去一半了。
其实周容川的心思真的不在这个上面。
只是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听，去认真听。
他的痛苦没人知道，哪怕是周覃，都觉得自己儿子还是可以的，关键时刻能分得清主次，能把解决最重要的问题放在第一位。
可周容川本人真的非常心累。
后来还是陈执的电话打过来解救了他，陈执问：“容川，你看新闻了吗？我怎么听说易淳和林珈要结婚？！”
周容川今天被这个消息重创过，他很久才回话。
“我看见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你帮我问问乔鑫的话，帮我探探，到底怎么回事。林珈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我，我觉得她大可不必如此。但如果她有其他目的......你让乔鑫递个话给她，如果她需要融资，我来投！”
“......行。”陈执担心兄弟难受，就问他晚上要不要出来喝酒。
周容川看了看窗外，阴天，跟他的心情还真是十分匹配。
“在哪儿喝？”
“卡萨布兰卡，乔鑫跟这儿的老板特熟，你认识，赵琰。”
“不去！”周容川想到赵琰就闹心，但不出一秒钟他又反悔，“等等！就去这儿，我正好也问问姓赵那小子怎么回事！”
陈执嗯嗯两声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身边的乔鑫，“你看，我就说了吧，肯定得让我问你。”
乔鑫“哼”一声转身，“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宝贝儿，你骂他就骂他，别带上你自己男人。”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乔鑫坐在沙发上振振有词，“他放不下林珈，当时在恒远倒是帮忙啊！现在想起来后悔了，要我说，根本就是活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