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不好管
这还真是挺稀奇的。
林珈轻笑一声，“好，让他来，但明天面试我不出面，你来对付就行。别让他知道幕后有我。”
“明白。”
被分散了精力，林珈总算是能睡觉了。
她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周容川，有于老爷子，还有林芬，有风水大师。这群人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你说一句话，我说一句话，驴唇不对马嘴。
后来周容川带她走了，她就醒了。
当时才五点多，林珈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床上的另外一个枕头。
她想起周容川在珠江湾壹号过夜的时候，早晨醒的比她早。
五点多可能已经起来健身去了。
林珈有时候被他的动静弄醒，就挂在他身上不让他去。一来二去的，周容川拗不过她，干脆把健身运动换成床上运动，反正一样消耗卡路里。
完事儿之后两个人继续睡，再一睁眼，可能就是天光大亮的时候了。
那时候真好啊。
那时候她肆无忌惮享受周容川的宠爱，挑战他的底线，看着她为了自己毁掉他引以为傲的自律，她的成就感空前绝后。
林珈的手指动了动，叹息一声，翻出了手机。
于老爷子竟然回话了！
还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这老头，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干嘛呢这是，学年轻人熬夜呢？！
老爷子问她：“在哪儿看见的这个人？”
*
周容川终于抵达苏黎世，落地之后有人来接，他祖父的保镖。
对方职业素养很高，一身黑西装，问他是不是周先生，然后自报家门，为了防止周容川不信他，还给周容川看了周家老爷子和他在一起拍的照片。
周容川带着章佳宁上了商务车，一路上依旧闭着眼，养精神。
长途飞行实在是太累，时差的关系，让他和章佳宁都挺难受。
“周先生，您到家先休息，老爷子这会儿外出了。”
“嗯。”周容川轻轻点头，“我祖母在家么？”
“也没在。”保镖说，“老爷子和老太太每天都要参加教堂礼拜，这是固定的活动，一天不能缺席。”
“行。”周容川说完靠着椅背睡觉，保镖没再打扰。
周家老爷子住的地方并不在市区。
他觉得市区人多过于喧闹，选择了相对安静的郊区。
车停稳的时候，周容川竟然真的睡着了，章佳宁示意保镖先不要叫醒周容川，以免他不高兴。保镖会意，就在车上等着，直到周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做完礼拜归来。
保镖看见了自己正主，不敢不出声，就轻咳几声提醒周容川叫醒了。
男人机敏，睁开眼问是不是人回来了。保镖说是，然后下车，给周容川拉开车门。
周容川上一次见他祖父还是许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如今一见，他已经成了能肩负重任的男人。
周家老爷子感慨万千，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眉宇间藏着桀骜的男人。虽然不常见，但隔代亲这个东西依然存在于祖孙之间，血浓于水，亲情磨不灭。
周容川礼貌开口，“祖父，祖母。”
“容川，我知道你要来高兴坏了。”老人家笑着握他的手，“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有了。”老太太点头，“走，进屋！”
周容川自小没怎么和祖父母接触，难免生疏，好在周家老爷子老太太和蔼可亲，到没让他觉得拘谨。
“容川今年32了吧？”周家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仪表堂堂，丝毫不显老。周容川点了个头。
“是。”
“我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老人家比划了一下，“一转眼，都接手周家的基业了。”
“您和祖母，为什么不回国？”
“你祖母习惯在这边生活了。”周老爷子说，“本来是打算你结婚的时候回去看看的，但我听你爸说，你结婚的事儿还没定下来，怎么？是你不愿意，还是人家不愿意？”
周容川没好意思说话。
甭管谁不愿意，都显得挺矫情的。
周家老爷子那一双洞察世事的目光扫过他的脸，就下了定论，“看来是你不愿意。我听你爸说，对方是传媒集团的千金，也给我看了照片，你不愿意，大概是因为你心里还有别人吧，容川。”
周容川不确定，他祖父的这个结论，是来自于他父亲的转述，还是来自他自己的判断。
但不管是哪一种，周容川都知道，今天，今时今日，他没办法说谎。
老人家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像你爸。”
“为什么这么说？”
“你问问你爸，当年为了娶你妈过门，跟我耗了多长时间？”周老爷子笑着摇头，“我和你祖母不回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他。”
言外之意，余卿和自己祖父母相处不来。
男人皱眉，他可完全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家里因为婆媳关系发生过什么矛盾。
不知道是这些人隐藏的太好，还是说他们中间有人段位太高，根本不屑于这些争斗，所以愿意一走了之。
周容川不多问，看着自己祖父精明的双眼，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燃起了希望。
他和林珈，其实还有可能在一起是吗？
毕竟有过前车之鉴，有了历史经验，他就有了可以借鉴的对象。
周容川笑出声，旁人觉得他莫名其妙，周家老爷子却心里明镜儿似的。
他这个孙子，不好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