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到了十一点,一直到深夜,傅寄礼始终在办公室加班。
男人再次拿起手机,锁屏页面依旧空空如也,安安静静的没有一条消息。
傅寄礼内心烦躁,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打火机在寂静的办公室中发出一声脆响,躁动的火苗在黑夜中徐徐跳动。
傅寄礼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间,男人的脸色隐晦暗沉,半阖的眉眼模糊在弥漫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叹息,男人摘掉眼镜,揉了揉眉梢,起身拿起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
海市酒店,顶楼总统套房。
傅寄礼一身疲惫地打开房门,却忽然发现卧室的灯光亮着,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谁?”傅寄礼目光凌厉地看向浴室,沉声开口。
“是我。”姜衿包裹着浴袍,拉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来。
“要不你以为是谁?”小姑娘眼眸微抬,双手叉腰地站在原地,模样娇嗔,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不会是真像新闻里所说的那样,你金屋藏娇,好事将近了吧?”
傅寄礼怔愣一瞬,眼底的凌厉瞬间化作惊喜与宠溺,而后快步上前,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所以你是吃醋了吗?”
——所以他家小姑娘是看到了新闻,吃醋了,然后不顾一切地飞了过来吗?
“怎么了?不行吗?”
姜衿气鼓鼓地瞪着面前的傅寄礼,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傅寄礼将小姑娘抱到怀里,亲了亲她的软唇,满脸宠溺:“行,当然可以。”
“我们衿衿吃醋是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那你笑什么?”姜衿抬手掐了掐傅寄礼的脸,水润的眼眸瞪着眼前的男人。
傅寄礼眉毛轻挑,笑得惬意:“我好开心。”
——好开心你为我吃醋。
“傅寄礼!”
姜衿用力地推着男人的胸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我看到你的新闻,大老远地跑过来,你还一直在这里笑。”
傅寄礼敛眉,将她重新抱在怀里,亲了亲小姑娘的脸颊,顺毛地解释着:“那些都是虚假新闻,完全的子虚乌有,我和柏舒薇只是同事关系。”
“人家可不想和你当同事。”姜衿小声嘀咕着。
“什么?”傅寄礼没有听清。
“没什么。”姜衿撇了撇嘴,别开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傅寄礼大手托着小姑娘的小脸,认真的解释着:“那篇虚假造谣的新闻我已经让人撤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都是乱写的。”
“我只喜欢我们家衿衿。”
姜衿撇了撇嘴,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坐到了一旁,扭着头看向另一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像一只高傲的小孔雀。
傅寄礼坐了过来,靠近着,低声在小姑娘的耳边哄着:“别生气了,老婆。”
“衿衿?”
“乖乖?”
“宝宝......”
称呼一个比一个羞人,姜衿最终退无可退,推着男人的胸膛,胡乱地开口:“你快去洗澡,身上都是烟味,臭死啦!”
姜衿这话说得违心,虽然傅寄礼的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但是却十分地好闻,夹杂着他身上惯有的乌木沉香的味道,混合杂糅的气息更加魅惑人心。
但她现在不想轻易原谅他,谁让他害得自己难受低落了一整天。
“好好好,我去洗澡。”傅寄礼听话起身,温声回应着,走进了浴室。
......
海市酒店的另一间套房内。
柏舒薇神色惬意地浏览着那篇报道,滑动着下面网友的评论。
看着无数网友纷纷说着她和傅寄礼的般配,神情得意又高傲,随后拿起手机给京市财经娱乐的主编发过消息:
报道我很满意,柏氏投资的事情我会考虑。
没错,这篇报道就是她找人拍摄的,目前看起来效果不错。
她就是要让姜衿认识到和自己的差距,她柏舒薇才是最适合傅寄礼的人!
当然,如果能让他们生出嫌隙,吵架,甚至让傅寄礼厌烦姜衿那就更好了。
柏舒薇神色得意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关掉手机,瞥了一眼墙壁挂钟显示的时间,决定再加一把火。
现在已是深夜,刚刚得知消息傅寄礼已经离开了公司,柏舒薇估算着时间,从衣柜中拿出一条抹胸的短裙睡衣,自顾自地换上。
白色的抹胸睡衣包裹着身躯,浅浅地露出了如雪似酥的胸脯,裙摆堪堪不及膝盖,露出腿部的大片肌肤。
柏舒薇将头发卷好,喷上诱人的香水,满意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提起早就准备好的餐盒,摇曳生姿地走出房门。
......
顶楼总统套房内。
傅寄礼正在浴室里洗澡,姜衿窝在沙发上惬意地休息着。
忽然,门铃声响起,姜衿坐起身来,急忙哒哒哒地跑去开门。
房门打开,居然是一身白裙精心打扮的柏舒薇。
“寄礼,我来给你送些宵夜......”柏舒薇满脸温柔,娇羞抬眸,待突然看清门口的人之后,瞬间脸色阴冷,声音忽然拔高:“你怎么在这里?!”
姜衿倚在门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这是我老公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柏舒薇脸色难看,满眼愤恨地打量着面前的姜衿。
面前的姜衿似乎是刚洗完澡,脸蛋白皙娇嫩漾着红扑扑的气息,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裙睡衣,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
一想到她和傅寄礼独处一室会发生的事情,柏舒薇就嫉妒地发疯,眼底愈发迸出幽幽的恨意。
柏舒薇咬了咬牙,压下眼底的不甘,再次抬头,微微扬起下巴,勾勒出一抹肆意的弧度。
“我是来给寄礼送宵夜的,寄礼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加班到深夜顾不得吃饭,也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
柏舒薇边说着,边得意地撩起耳边的碎发,满眼挑衅地看着面前的姜衿:“以前在欧洲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都是我来照顾他,给他送些可口养胃的饭菜。”
“姜小姐不会介意吧?”
柏舒薇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的确在欧洲的时候就认识傅寄礼,从温亦白那里意外得知傅寄礼经常熬夜加班有胃病。
之后的她就经常做一些饭菜送过去,但这些大多都被傅寄礼拒绝了。
柏舒薇故意说起欧洲的事情,言外之意就是她比姜衿更早认识傅寄礼,更了解傅寄礼。
姜衿脸色淡淡地看向柏舒薇手里的餐盒,忽然一笑,朝着卧室的方向喊去:“老公,有人找你!”
此刻,房间内,傅寄礼刚洗完澡出来,发现小姑娘不在卧室,便出来寻找。
“乖乖?”
傅寄礼身穿黑色浴袍,一手拿着毛巾擦着短发,神色慵懒地朝这边走来:“在和谁说话?”
傅寄礼神色温柔,满脸宠溺,与平时柏舒薇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柏舒薇脸色苍白,怔愣着站在原地,在她印象里,傅寄礼一贯是严肃内敛,冷厉矜贵的。
她以为即使傅寄礼谈恋爱也应该是那个样子的,那般的清冷霁月,高冷矜贵。
她从未想过傅寄礼私下对待姜衿时,竟是这般的温柔宠溺,简直要把人疼到骨子里。
姜衿何德何能,要不是因为姜衿的出现,此时对傅寄礼温柔宠溺对待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些,柏舒薇的心里更加怨恨......
姜衿扭头看向傅寄礼,模样娇嗔,嗓音温吞软腻:“老公,你同事找你。”
“同事”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边说着还边看向柏舒薇。
傅寄礼并未应声,而是去沙发那边拿起被踢到茶几下的毛绒拖鞋,走到门口,蹲下身来给姜衿穿上,语气无奈:
“怎么又不穿拖鞋,着凉了怎么办?”
姜衿怔怔地看着傅寄礼为自己穿上拖鞋,原本一本正经叫“老公”的她反而脸颊通红,忽地逃也似的跑开了......
傅寄礼满脸宠溺地看着姜衿跑进卧室,随后才终于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