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暧|昧的口吻,热热的气息拂在我后颈。
我浑身一颤,脚下一滑。
“小心!”,厉宴庭伸手搀着我腰,把我架住。
我抬眸,瞪一眼始作俑者。
“臭流|氓!”
我低声骂他。
他眼里全是宠溺的笑意。
“我要是不流|氓,你会少很多幸福体验。”
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的脸,烫得能烙饺子。
这老男人,最近真的很会折磨我。
情到浓时,他会执着地问我舒不舒服。
我那时全无理智,人被感观掌控,只如实回他。
可那些话,在某种特定环境下说,能愉悦彼此身心。
在清醒时甚至在这大旷野中说,就有点尴尬。
我抬脚踹他一下。
“今晚你睡房!”
厉宴庭嗤笑,“长本事了,以前生气,自己睡房,现在生气,赶我睡房了。”
我瞪他一眼,“不服气?”
不等厉宴庭回答,我又说,“不服气也得憋着。”
厉宴庭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
“服气!只要你开心,别说让我睡房,跪榴莲壳也行。”
我捶他胸膛,“油嘴滑舌。”
保镖在前面开路,我和厉宴庭顺着开拓出来的小路走到了长满树莓的地方。
“你刚才不是不过一次吗?直接穿过草丛过来的?”
厉宴庭逗我,“我刚刚不是先去抓小|白|兔吗?后来才绕道过来。”
见他不说实话,我也懒得问。
提着篮子去摘树莓。
这边人烟少,熟透了的树莓掉了一地。
“真可惜!以后树莓的季节,我要过来住一段时间。”
“以后我陪你来!”
厉宴庭说得自然。
但他嘴里的以后,只有明年一年。
我心里有些堵。
我心头那点贪念和妄想,突然如泉一般涌出来。
可在这广袤的山野,这点贪念和奢望,显得太渺小。
太微不足道。
我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厉宴庭的大掌落在我额头,“不舒服?”
是担心的口吻。
我睁眼,对他笑笑。
“我在享受这大自然呢!”
厉宴庭信了。
树莓挂满了枝头,我俩很快就摘满一篮子。
厉宴庭把一大篮子树莓交给其中一个保镖。
“你拿回去放冰箱里。”
吩咐完,他便在我面前蹲下。
我乐了,“你背我?”
“嗯,走了这么久,你肯定累了。”
我就算不累,也得说累。
男人要宠你时,你偶尔也得装装柔弱。
“是累了,脚痛得厉害。”
我抱怨着,趴到他背上。
他今天没穿着衬衣,棉质的短袖T恤透着淡淡的松木香,还有点清草的清新气息。
我手搂着他脖子。
“你刚刚除了摘树莓,还去干嘛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跑这山岭里漫无目的地乱逛。
“就转转,看看这里有没有古墓啊,金矿之类的。”
他胡言乱语,显然,是不打算跟我说实话。
我识趣地没再问。
聊起别的。
“苏妙宁后天就走吧?查到航班了吗?”
他嗯了一声。
“飞哪?”
“米国,苏家在那边设有分公司,她过去,日子不会差。”
我呵呵笑一声。
“心疼她啊?”
当然,这是玩笑。
我早就可以肯定,厉宴庭对苏妙宁,真的一丁点意思都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我心疼她干嘛?我家这小公主我都心疼不完,我去心疼她一个无关的人?”
“只不过,那孩子也无辜,有个那样的妈,如果我把她逼到绝路,第一个遭殃的,会是那孩子。”
外界都传厉宴庭脸冷心狠。
但事实上,他内心,无比柔|软。
那孩子小小年纪被逼整成厉宴庭的样子,已经受了大罪。
若是再被苏妙宁迁怒,不敢想像,那孩子往后的日子有多难熬。
“厉宴庭,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对一个陌生的孩子能保持仁慈之心,对自己的孩子,更不用说了。
他手托着我屁|股,往上颠了颠。
“那要不要考虑生一个?”
是玩笑的口吻。
我便也开玩笑一般,反问他。
“生一个,多少亿?”
我和他,一直以来都是金钱交易。
连生个气,他都能定价。
那生个厉家的孩子,估计更值钱。
只不过,我没想过要生。
前世,我的孩子生下来就被宁馨儿弄死。
我连抱抱他们亲亲他们都来不及。
这世,若老天还垂怜,还肯赐我一对儿女。
我定会好好守护他们一辈子。
可若是和厉宴庭生孩子,只怕我俩关系一结束,孩子就会被留下。
而我,绝不能再接受一次母子分离。
“你想要多少亿?”
厉宴庭也是笑着问。
我想了想,“算了,孩子无价,我还是不生吧。”
潜台词,其实就是生了我也不舍得给他。
无论他给多少钱。
厉宴庭沉默了一下,才道。
“不生也挺好,我们过二人世界。”
对啊,本来就是及时行乐的关系。
还把孩子拖进来,苦了孩子,也苦了自己。
何苦呢。
山里空气极好,一家四口吃了晚饭,才慢悠悠往回跑。
临睡前,我拿着手机刷一下八卦。
苏妙宁那些视频在网上的热度,仍高居热搜第一位。
“可惜了,苏妙宁被你强行流放出国,不然,她趁着这波热度进演艺圈,凭这一波黑红,也能赚几个钱。”
厉宴庭刚洗完澡出来,只围了条浴巾,肌理分明的胸膛挂着水珠,英俊清隽的脸孔挂了抹莫测的笑意。
“冉冉,你这么关心她啊?”
厉宴庭倾身下来,凑到我眼前,在我唇上亲了亲。
我抵着他胸膛,要推开他。
“我才不关心她?我被她害得挺惨的,我干嘛要关心她?”
厉宴庭直直看进我眼里,“那你是吃醋?”
我别开脸,避开他深情的凝视。
“我为什么要吃醋?我只是恨她!”
厉宴庭扣着我后脑,脸埋进我颈窝里。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他轻啃着我后颈的软肉,痒痒的,我禁不住浑身战栗。
“我没有……”
我的否定,被他热炽的唇堵回了肚子里。
犹如过山车惊险刺激之后,迷糊之间,我似听到厉宴庭问我。
“冉冉,我们生个孩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