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厉宴庭脸色一凝,目光幽冷如冰。

    “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难过得要命,有一瞬间,我甚至想收回刚刚的话。

    可我耳边,是那女人的声音。

    眼前,是厉宴庭与那女人有说有笑走进酒店的画面。

    心底响起一个声音。

    宁冉溪,放手吧!

    死抓着不放,最后难堪的,只有你而已。

    我忽略掉揪痛的感觉,坚定心神,一咬牙重复道。

    “我说,我们离婚吧!”

    厉宴庭猛地抓住我手臂,我吃痛,“嘶”了一声。

    他又急急放开我,脸逼近我,灼热的气息打在我脸上。

    “为什么?”,他嗓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压迫感。

    我抬眸,苦笑看着他。

    “厉宴庭,你不是都清楚吗?”

    非要把什么都说明白,让我难堪吗?

    厉宴庭皱起眉,不解地看着我。

    “我清楚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觉得很没意思。

    我好心提醒他。

    “厉宴庭,契约里有写的,若是一方有了喜欢的人,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的。”

    既然我的使命已经结束,而他又和喜欢的女人再续前缘了,那我和他,就好聚好散吧。

    厉宴庭抬手扶住我肩膀,强逼我面对着他。

    “冉冉,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是孟楚鸣吗?还是别的我不知道的人!”

    他问得逼切,焦心又急躁。

    而我,只觉得好笑。

    男人都这样吗?

    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非要把一切都推到女人身上。

    无力感涌上来。

    既然他不愿承认,既然他想把责任推我身上。

    那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你就当我有了喜欢的人吧。”

    我有些自暴自弃,别开脸开始算。

    “原定婚姻是两年期,从领证到现在差不多四个月,约是六分之一,那你转给我的股份,我应得六分之一,剩下六分之五,我退还给你。”

    “另外,我爷爷收那一亿礼金及你给宁绍荣的聘礼,我也折成等额股份退还给你,你爸和兄长姐姐们送我的礼物,我也会还给你。”

    “财产这样分割,你没意见吧?”

    当初我去求厉宴庭帮忙解除婚约,并没想过会和他结婚。

    更没想过会借结婚之名获取什么利益。

    所以,就算现在让我把所有股份全部退还给他,我也没意见。

    厉宴庭脸凑得极近,他咬牙切齿盯着我。

    “宁冉溪,我答应离婚了?”,他捏着我的下巴,神情极凶狠。

    “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和我做财产分割?”

    我别开脸,避开他满是怒意的眼眸。

    “厉宴庭,契约上写着,单方面……”

    “契约说的不不算!”,他低吼,“我说的才算!”

    大手用力揉|捏着我的脸,我痛得眼睛泛泪。

    “可是……”

    他冰冷的唇|瓣亲下来,把我的反驳统统堵回了嘴里。

    他用力吸|吮着,像要撕碎我一般,利齿撕咬着我的唇、我的舌。

    我痛,想推开他。

    他趁机吻得更深,粗砺的大手,惩罚般用力掐我捏我。

    我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要推开他。

    但他紧紧扣着我的背用力贴紧他,像是要把我镶嵌到他身体里。

    “唔……”

    我咬他的唇,满口血腥。

    我用力捶他胸膛,抬脚跺他脚上。

    他吃痛,终是放开了我。

    “厉宴庭你混蛋!”

    我心头悲愤,扬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用舌顶了顶腮,神色狠戾,像头杀疯了的狮子。

    下一秒,我便被他拦腰抱起扛到肩上,快步往回走。

    “厉宴庭,你放我下来!”

    我拳打脚踢,拍打他的背他的胸。

    他无动于衷,沉默不语地扛着我,快步走回车边。

    他把我扔进后座,自己也钻了进来。

    座位被调平成一张床,他欺身下来,双手撑在我两边把我禁锢在他身下。

    黑沉的眼睛燃着熊熊烈火,火焰裹着浓烈而复杂的情绪,像巨浪一般扑向我。

    我心扑扑乱跳。

    和他在一起这几个月,他的需求不可谓不大。

    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体贴循序渐进,并无半点强迫。

    可眼前的他,犹如猎杀食物的猛兽。

    一个纵扑,就能咬住猎物的咽喉,一招致死。

    我心生恐惧,手抵着他的胸。

    试图说服他。

    “厉宴庭,你先放开我,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聊!”

    “嘶啦”一下,我的衣服被撕开。

    他用行动,拒绝了我的求和。

    前所未用屈辱感,让我红了眼。

    “厉宴庭,你个禽|兽!”

    我又甩了他一巴掌,脚抬起来要踹他。

    他手抓住我的双手压到头顶上,双|腿夹着我的作乱的双脚,我瞬间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宁冉溪,我不管你喜欢谁,你给我忘了他。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我厉宴庭的太太!”

    我还想踹他,“屁个厉太太,我不稀罕!”

    他脸色森寒,用力捏着我的下巴。

    “冉冉,你嘴巴怎么这么伤人呢!”

    我呵地笑了。

    “厉宴庭,你做什么都有理!我呢,不过是说了大实话,就成了伤你的人!”

    “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厉宴庭磨了磨后槽牙,怒意隐而不发。

    “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你喜欢的,难道不是男人?你喜欢的,是陆昕禾?”

    这个男人,彻底癫了。

    “对,我喜欢禾禾怎么了!她香香软软,善解人意又体贴周到,不像你们臭男人,又硬又臭,还坏!”

    厉宴庭倏地压下来,张嘴咬住我的唇。

    他没半点怜惜之意,亲得我唇胀痛头发晕。

    整个人被他掌控着,在浪尖里颠簸浮沉。

    厉宴庭似失去理智,疯狂地索求。

    到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昏了过去。

    醒来,窗外,已是天色大亮。

    我睡在卧室里,身边空无一人。

    我喉咙干涸疼痛,身体更是没一处不痛。

    脑海里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

    越想越窝火。

    我强撑着起了床,准备一会就和厉宴庭去民政局办离婚。

    我洗漱完,走出厅。

    就见厉宴庭和平时一样,捧着Ipad坐在沙发上看。

    我气冲冲走过去,一把抢了他手里的Ipad,凶巴巴道。

    “厉宴庭,走,我们现在就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