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我下意识摇头,“没有……”

    陆昕禾满脸探究瞅着我。

    “没有?你俩才公开婚讯几天啊?前两天你还跟我显摆春宵一刻值千金,怎么,这么快就腻了?”

    我矢口否认,“怎么可能腻?你要相信我的魅力!”

    但事实上,我已经被好友的话动摇。

    厉宴庭是什么人啊?什么漂亮的女人他没见过?

    我自以为有副好皮囊能让他着迷,可他这样的男人,想要好皮囊,还不是招了招手的事?

    陆昕禾不再看我。

    “你的魅力我当然信,但男人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他又姓厉,滥情的基因在呢。”

    厉老爷子倒是专情的。

    但他几个儿子甚至孙子,从厉志超到厉西洲到别的几个,都是风流种。

    只有厉宴庭,一直被传不近女色。

    甚至有人怀疑他喜欢男人。

    可经我验证,他并非不近女色,而且,从这几天来看,他那方面的需求还蛮大的。

    所以,他突然对我摆脸色,和我冷战。

    是真腻了?

    “冉冉你啊,就是太死心塌地。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一根筋到底,不撞南墙不死心。”

    我立即否认。

    “我不喜欢他!”

    陆昕禾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毕竟才多久呢,你爱了厉西洲那么多年,能走出来已经不容易,怎么可能这么快喜欢上厉宴庭?”

    “我呢,就是给你提个醒,要好好守着自己的心,别又稀里糊涂的,重蹈覆辙。”

    好友的话,和我告诫自己的那些话,如出一辙。

    我乖乖点头,“我知道的!”

    陆昕禾苦口婆心。

    “你在感情上太单纯,像厉宴庭那样成功的老男人,多的是拿捏小姑娘的把戏和法子,你和他一起,要多长点心眼。”

    “毕竟你俩都不是真爱,各取所需,他得了他想要的,你呀,拿了你想要的就够了,别傻傻的,给太多,到时,陷进去了,伤的还是你自己。”

    好友的话,虽不好听,但全是肺腑之言。

    每一句,都是为了我好。

    我心里感动,眼眶微热,拍拍她的手。

    “行啦,你说这些,我都能从善如流了。”

    在我和厉西洲正式确认关系之后,陆昕禾没少劝我清醒些别太恋爱脑。

    “那你听了没?”

    我苦笑,“如果我早听了,就不用搞到如今这样的田地。”

    若早听了好友的话,前世的我绝不会和厉西洲结婚,悲剧就不会上演。

    她又叨叨了我几句,我都一一应下。

    然后,我换了个话题。

    “算了,不提我,你堂姐和顾牧泽的婚约,退了吗?”

    我这几天心思全扑在工作和厉宴庭身上,华都的八卦,基本没怎么关注过。

    “还在闹,他俩互想看不对眼,都想解除婚约,可双方家长都不同意。”

    我不由得又想起厉宴庭。

    他和顾牧泽同年,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势力和能力,去决定自己的婚姻。

    “顾牧泽也快接手顾氏集团了吧,等他上位,他父母就拿他没办法了,或者,等到那时再解除也不迟?”

    陆昕禾不以为然。

    “你以为谁都是厉爷啊?上任就雷霆手段,三几年就把给培养出来了?”

    “像顾牧泽这样的花|花|公|子,谁知道他上任后会不会被搞垮。”

    “坐上那个位置,和能真正运用那个位置的权力,是两码事。”

    这是真话,放眼华都,也就厉宴庭一个人,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掌控家族经济命脉及生杀大权的。

    许多公子哥儿,在这个年纪,还是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玩不停。

    甚至,时常弄出一堆烂摊子,还要父母长辈去帮忙擦屁股的。

    所以,厉宴庭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感情上也必然理智。

    就算他真的迷恋谁,定必冷静理智,能随时能抽身、绝不过份沉迷。

    “诶,禾禾,你说像厉宴庭那样成功的老男人,都喜欢听话乖巧的吧?”

    厉宴庭会生气,大概就是觉得我不听话。

    不肯收他的钱,不仅拂了他的意,还伤了他男性自尊。

    陆昕禾嗤地笑了。

    “冉冉呀,所以我说你太单纯。男人对女人,就像人类对食物,各种珍馐美味,谁不想尝个遍啊?”

    “你看顾牧泽,甜妹乖妹辣|妹,干练的御姐青涩的实习生,他哪个不爱啊?”

    “成功男人一生只爱一人的概率,少之又少。”

    这点倒是真的。

    在我认识的男人中,只有我爷爷和厉老爷子,从一而终。

    至于我亲爹宁绍荣,在我年幼的记忆时,没少听到周雅静跟他吵。

    宁绍荣最开始嫌弃周雅静生不出儿子。

    但他在外乱搞,却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搞出来。

    “也对,我认识那么多男人,只有我爷爷和厉爷爷,是一生只爱一人。”

    陆昕禾笑了。

    “你还叫厉爷爷?”

    我也乐了。

    “叫习惯了,不过,那天回厉家,我已经改口叫他爸了。”

    “我还调侃厉宴庭,和我结婚,他爸和他在我家直接降了一个辈分。”

    我俩说着笑着,来到了郊外的农庄。

    孟楚鸣比我们来得还早,我们到时,他已经开好房间点了菜。

    房间的窗口外,是个大池塘。

    我们进门时,孟楚鸣正和顾绮雯趴在窗台上显摆。

    “我钓鱼可厉害了,差点把人家鱼塘主的大鱼都钓光了,后来都不让我去钓了。”

    见我们进来,他忙转身。

    “你问问她俩,上次钓那条大鱼,我们三个人一起拉才拉上来。”

    顾绮雯一脸崇拜。

    我和陆昕禾对视一眼,“对,他是钓鱼高手,绮雯你有时间陪他去钓一次,你就能感受他的疯狂。”

    顾绮雯好奇地问。

    “怎么疯狂法?”

    “秘密,先保持点神秘感,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

    我和陆昕禾,绝不拆好友的台。

    孟楚鸣朝我俩笑笑,暗地竖起了大拇指。

    一顿饭吃得甚是开心热闹。

    我们年龄相仿,大家又在同一个圈子,聊起八卦和正事,都很合拍。

    吃到近九点,我们便移步到桃源。

    桃源会所今天不知搞什么活动,酒水大酬宾。

    孟楚鸣大手一挥,红的白的叫了一桌。

    我们四个,玩嗨了,喝高了。

    我酒量最差,最先趴下的,就是我。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手机响。

    我看都没看,直接接了起来。

    “喂,哪位?”,喝了酒,我有点大舌头。

    对面似是抽了一口气,嗓音极冷。

    “宁冉溪,你说我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