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我也这么认为。
但这事儿,我也有一小部分责任。
前世的我太不思进取,明明一手好牌,却因为长了一颗恋爱脑,最后把牌打得稀巴烂。
我捧着杯子坐了下来。
“冉冉,干脆你搬过来住,我俩有照应。”
陆昕禾一直认为我天真烂漫,总被人欺负。
有她在,她能时刻提醒我,给我撑腰。
我把外带回来的食物打开。
“我只借住几天,迟些,我要搬去和厉宴庭住。”
陆昕禾眼睛发亮,“你决定嫁他了?”
我点点头,把碗和筷子放她面前。
“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为什么不嫁?”
我从包包里,拿出红本本,在她面前扬了扬。
“禾禾,我已经是厉太太啦。”
她抢过红本本,喜上眉梢。
“恭喜厉太太!”
她翻看着红本本,又问,“那合约呢,签了吗?”
我点头,“签了,2.5%的股份他会在月底办好赠予手续。”
陆昕禾满意地点点头。
“嗯,这厉宴庭,能处!”
厉宴庭的事,我不想多说。
“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宁氏一趟。”
陆昕禾道,“得看你去宁氏干什么。”
我懒得拐弯抹角。
“去拿回我的东西。”
陆昕禾一听,立马兴奋地捧起我的脸,在我脸上狠狠亲了几下。
“冉冉啊,你可算聪明回来了。之前我提醒你好多次了,你一直不当回事。”
“还说那是你爸妈,他们帮你管着,你一万个放心。”
我苦笑。
“我以前是顶了个猪脑袋,那天你提醒我要留意宁馨儿。”
“我回去想了想,宁馨儿这些年花钱大手大脚,其中,就有一部分是我奶奶留给我的股份和分红。”
“她要是对我好,我养她就当养条好狗。可她不感恩还反咬我,我再喂着她,那我可以当圣母了。”
陆昕禾倍感欣慰。
我俩边聊边把晚饭吃了。
吃完,她继续忙她的案子,我继续弄榆洲岛的方案。
她忙了一阵,凑过来好奇看一眼。
“咦,这不是你以前总嚷嚷要买的岛?”
我把与厉西洲比拼的事说了,陆昕禾拧起眉。
“冉冉,如果我不知道厉宴庭和你相交不深,我都要以为他暗恋你了。”
我内心也充满疑惑。
“不止你,我也是觉得纳闷,从他昨天提议到今天迅速领证,我都很不真实。”
“厉宴庭要找挡箭牌,人选明明有很,可他偏偏选择了我。”
“撇开他给的丰厚条件,只以我和厉西洲的关系,我对他而言是个烫山芋,是他契约结婚最不合适的人选。”
可他,偏偏选择了我。
陆昕禾歪着头托着下巴看我。
“对吧,越分析,越觉得他会不会是暗恋你?”
可我前世今生加起来两辈子,都没感受过他对我的爱意。
我摇头否认了她的暗恋说。
“他是进攻型的男人,他若真喜欢一个人,他会用尽手段也要得到,所以,他不可能喜欢我!”
前世我比现在多活了两年,也没见他对我有任何逾矩之举。
我和陆昕禾又探讨了一阵,都认为厉宴庭和我结婚,处处透着诡异,没一处合理。
到最后,我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陆昕禾拉扯着我的脸蛋道。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喜欢你这祸国殃民的脸。”
“嘶……”
出门时,我特意打了厚厚的粉底挡着掌印。
好友这一拉扯,痛得我直呲牙。
陆昕禾吓得收回手,“宝贝,怎么啦,是我拉痛了你?”
我只好告诉她。
“不关你事,我提出要回股份和分红,我妈抽了我一掌,旧伤加新伤,痛!”
陆昕禾气得一拍桌子。
“你妈太过份了!”
“不行,我得帮你列好名单,再按你说的,把他们这些年花在宁馨儿身上的钱一一列出来。他们要是敢收养你的钱,那就对宁馨儿一视同仁。”
“若做不到,我就曝光他们。”
不得不说,有陆昕禾这样的闺蜜,我的精神状态会好很多。
……
第二天,我在厉氏忙到近十一点,厉宴庭才回来。
我向他请假。
“小叔,我有点事要回一趟宁氏,我能请半小时假吗?”
厉宴庭关切地看我。
“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显然,他也知道我和父母关系一般。
“不用,昕禾会陪我一起。”
怕他不认识好友,我特意补充一句。
“陆家二千金,她是律师,也是我闺蜜。”
厉宴庭点头,“我知道,那你有需要,随时打给我。”
我肯定不会打给他的,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尽量赶在上班前回来。”
厉宴庭挺大方,“你五点前回来就行,我约了管家去看房子。”
我和陆昕禾在宁氏附近碰了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一起上宁氏找我爸。
宁绍荣看见我和陆昕禾,立马明白我们的来意,当场黑了脸。
“宁冉溪,你闹够了没有?”
这话,我前世听得太多。
但多数时候,都是厉西洲对我说的。
我爸妈,倒是没怎么跟我说过。
不是他们对我好,而是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他们对我已经不闻不问。
而我一心追着厉西洲跑,压根没留意到他们的变化。
到我被绑匪追赶奔跑之时,我慌乱中拔给了我爸。
结果,我还没开口求救,就听到我爸说。
“你姐发高烧,没事我挂了。”
就这样,我唯一有机会求救的电话,被无情挂断。
我不知道,当他们得知我失踪甚至死亡的消息时,有没有一丁点的难过。
大概,是不会吧。
毕竟,在他们眼里,宁馨儿才是值得他们骄傲的亲女儿。
相比于他的愤怒,我很淡定。
“爸,我没闹,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和陆昕禾把列好的资产名单递给他。
宁绍荣沉着脸看完,抬头,狠狠看我一眼。
一声不吭地,抄起手边的铜镇纸,朝我砸了过来。
嘴里怒吼,“不肖女,你给我滚出去!”
我往边上一躲,但还是躲闪不及,镇纸擦过我额角。
鲜血冒了出来,很快爬到眼角。
额头很痛,心也闷闷地痛。
陆昕禾吓了一大跳,连忙拿纸巾帮我捂着伤口。
她愤然指着宁绍荣骂。
“宁绍荣,冉冉是你亲女儿,你可真下得去死手,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我伤口似是挺深,陆昕禾不敢耽搁。
扶着我出了办公室,拔了个电话。
“楚鸣,冉冉被她爸砸伤了,你在诊所吗?”
孟楚鸣,我和陆昕禾的共同好朋友。
大学时,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一起疯。
他是个医生,家里有大医院,他却自己开了个小诊所,与世无争。
他的诊所就在宁氏附近,十来分钟后,我们到了诊所。
“冉冉,你感觉还好吧。”
我有点晕血,一路上,我都是捂着额头闭着眼。
听见孟楚鸣的嗓音,我才睁开眼。
“不太好,我想吐!”
孟楚鸣伸手扶我下车,车旁,放了张轮椅。
我也不气,直接坐了上去。
他很快帮我处理了伤口,止了血。
“你爸真下得去手,这砸得也太深了。”
我眼里带了些悲凉,笑道。
“不谈钱,还能父慈女孝,谈到钱,我就是不肖女。”
孟楚鸣拍拍我肩膀,算是安慰我。
他推我去拍了片,出来,还在骂骂咧咧。
“你爸妈是不是脑子有病?要是宁馨儿是你亲姐,他们偏心还能说得过去。”
“可她是养女啊,冉冉,是不是宁馨儿抓住了你爸妈什么把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