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我吓了一大跳。

    这时我和厉西洲的婚约还没解除,在别人看来,要是我和厉宴庭有什么感情纠葛,那就是乱|伦。

    “这位小姐,东西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和总裁,单纯上司和下属关系。”

    我是有血海深仇要报的人,可不想卷进别人的感情纠纷中。

    红衣女子似是不信,而厉宴庭看我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迈开步子走我面前,手指挑起我下巴,盯着我的脸,沉声问。

    “谁打的?”

    我憋屈得很,朝那黑了脸的女子努了努嘴。

    “她打的!莫名其妙,冲进来就甩我一巴掌。”

    厉宴庭皱起眉,粗糙的指尖轻拭过我的脸。

    “痛吗?”

    他嗓音微哑,我微微一震。

    这男人的嗓音,性感得要人命!

    “宴庭……”

    女子脸色大变,飞扑过来,一手扯着厉宴庭手臂一手要推开我。

    厉宴庭闪身,把我护在身后。

    “菲菲,别闹!”

    我身子又是一震。

    厉宴庭这话、这口吻,跟厉西洲斥责我的口吻差不多。

    莫非,这位宛菲菲,是厉宴庭未婚夫妻?

    我努力搜刮脑中内存。

    无奈,前世我对厉宴庭的了解有限。

    我只知道他未婚,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未婚妻或意中人。

    “冉冉是我请回来的助理,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她,你这不仅是侮辱她,也是在侮辱我。”

    他苛责的口吻和厉西洲差不多。

    但他处理的方式,还算男人。

    至少,他没偏袒宛菲菲。

    “我没有,是她不知廉耻死黏着你……”

    “菲菲,够了。”

    他闪开身,让我和宛菲菲相对。

    “向冉冉道歉。”

    宛菲菲脸色微变,愤然指指我,哆嗦着唇。

    “宴庭,你居然让我向一个小助理道歉?我……”

    她话说了一半,突然闭上眼,身子一软往前扑。

    厉宴庭脸色一沉,拦腰扶住她,转身对我道。

    “冉冉,抱歉,我先代她向你说声对不起,我先送她去医院。”

    他抱起晕了过去的宛菲菲,飞快跑了出去。

    李文成也跟了出去。

    我无端挨了一巴掌,憋屈得很。

    去休息用冷水敷了一下被打肿的脸,出来,输入“厉宴庭宛菲菲”词条。

    一长串的内容弹出来。

    厉宴庭宛菲菲共同出席慈善晚宴,疑似官宣。

    厉宴庭宛菲菲青梅竹马,厉宛两家大聚会,疑似好事近。

    宛菲菲到精神科看病,疑似患上抑郁症。

    ……

    所以,这个宛菲菲,真的是厉宴庭未婚妻?

    我压下满脑子疑问,继续手头的工作。

    中午,厉宴庭未归。

    我点了外卖,边吃,边跟陆昕禾视频。

    陆家在华都的声望和权势,和我家不相上下。

    陆昕禾很早就跟父母哥哥出来应酬,她又是敏锐犀利的个性,家族间的事,她比我了解得多。

    “厉宴庭和宛菲菲是不是一对?”

    昨晚喝酒,陆昕禾已经知道我当厉宴庭助理的来龙去脉。

    陆昕禾有些诧异,“宛菲菲是个疯子啊,她怎么了?她该不会去厉氏闹,然后殃及你吧?”

    原来,这些八卦,别人都知道。

    只有我,满心满眼只有厉西洲,两耳不闻窗外事。

    “嗯,她把我当假想敌了,进来就甩了我一掌,厉宴庭让她道歉,她当场晕了,我怀疑她装的。”

    陆昕禾嗤笑一声,“不用怀疑,就是装的。”

    “冉冉啊!”,陆昕禾神色凝重起来,“你离她远点,她很会装,而且,是真疯!”

    这我倒不太担心。

    “厉宴庭会跟她解释清楚的,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未来侄媳妇,他只需要说他是受厉西洲之托就能洗脱嫌疑。”

    “但愿如此。”

    陆昕禾忧心忡忡。

    我觉得她是杞人忧天,宽慰了她几句,便聊起别的八卦。

    厉宴庭三点多才回来。

    他把一个小袋子放我面前。

    “我找医生开了药,你去涂一下。”

    我没说什么,进了休息室对着镜子涂药。

    我皮肤白,五个红指印爬在脸上,很惹眼。

    我是真没想到,重生回来不仅打了小三。

    还被人当小三打。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厉宴庭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撩起眼皮看镜里的他。

    “小叔,宛小姐是你未婚妻吧?”

    “不是!”

    我定定看着他,不太信。

    他却盯着我的脸,嫌弃地拿过药液。

    “你涂得太敷衍,我来帮你涂。”

    我别开脸,他用手扳着我脸,强迫我与他正面相对。

    “别动!你想顶着这五指山过几天?”

    我不想!

    只好乖乖不动。

    他用棉球蘸了药液,力度轻柔地把药涂在我脸上。

    “我和她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没有婚约,我和她从没有过超越友谊的举止。”

    显然,他看穿了我内心的腹诽。

    “哦,那是好朋友。”

    我给他俩的关系下了定义,“恋人未满。”

    厉宴庭指尖,似是无意中刮了一下我鼻尖。

    我瑟缩了一下。

    “恋人未满?什么意思?”

    我比他矮一头,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

    莫名的性感。

    “没什么意思,就是朋友嘛。”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最暧昧、又最撩人心弦的阶段。

    厉宴庭似是信了我的话,不再问,认真地给我涂药。

    他靠得很近,热热的气息往我脸上扑。

    医院的消毒水味,盖过他清冽的雪松气息,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弄痛你了?”

    他喉结滚动,我脑子一下子联想到许多画面。

    “没有……”,我的嗓音,不太自然。

    无端带了些旖|旎的气息。

    休息室的洗手间不大,俩人站着,便有些迫窄。

    他的腿,似是无意中碰了我一下。

    我俩是成年男女,这一碰,大家身子都是一颤。

    涂在脸上的药液很清凉,但我浑身的血液,却在慢慢沸腾。

    “行了,涂好了。”

    我受不了这突然暧昧的气氛,抵着他胸膛推开他,快步走出休息室。

    我坐在电脑前,脸像喷火般热|烫。

    拿起文件,朝脸上拼命扇风。

    休息室传来哗哗水声,好几分钟,厉宴庭才走出来。

    我对电脑啪啪打字,目不斜视。

    眼尾余光见着他坐回座位上,啪啪的打字声传来,我稍松一口气。

    “冉冉。”

    我一个激灵,他的椅子,已移到我身边。

    “第二个要求,我想到了。”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

    “我俩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