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阮流苏抬腿连挣扎都来不及,又被斯见微强行摁下。
快一个月没做,她无比敏感。
斯见微就这么吮咬两下,她立刻缴械。
他活儿是真的好,不管是嘴上还是别的,几分钟就能让两人沉默的角逐即刻分出胜负。
斯见微抱着软成一滩泥的阮流苏,发了狠:
“你要跟下一任交接什么呢?”
他用青筋几乎绷起的右手将嘴擦净,低头吻到她不能呼吸后,才又慢条斯理地询问:
“要怎么亲,才能让我舒服?还是,我最喜欢哪几个姿势?”
“可惜了。”斯见微轻叹一声,带着邪性地笑了出来,他瞳孔里烧着火:
“我最喜欢的是,阮流苏就像现在这样被我弄哭,你说怎么办呢?”
斯见微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像要毁天灭地:
“你怎么跟下一任交接啊?跟我说说?”
阮流苏任凭斯见微怎么逞凶,不说一个字。
她非常清楚,如果现在再继续抗拒斯见微,带来的后果只会让他更加暴怒,对他眼下的所作所为火上浇油。
最终还是阮流苏服软,她难耐地仰头喟叹,配合斯见微,用亲吻平复了他的怒气。
斯见微口腔里还有柠檬和龙舌兰的味道。
阮流苏今晚也喝了龙舌兰,气息交织,她有点上头。
情欲消散,两个人都有点累了。
阮流苏背对着斯见微,被他搂着腰又往自己的方向拖了拖。
他的胸膛贴上她的蝴蝶骨,手掌也得寸进尺地从腰身往上环:
“跟我把账算这么清楚,伺候你一回,给我多少钱,你算过吗?”
阮流苏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斯见微感觉到她有点发抖,他起身去剥开她藏在碎发下的脸。
满面泪痕。
再看枕头,靠近眼睛的那块已经晕湿。
搞了半天,她这么久没发声,原来是一直在哭。
“你不是爽了吗?怎么还这么委屈?”
斯见微嗓子里还透着一时难以消退的沙哑。
“我讨厌你。”阮流苏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抬眼瞪着斯见微。
但语气又百转千回,好像不是真的讨厌。
斯见微自嘲地笑了笑:
“我知道啊,你本来就不喜欢我这种人。”
知道是一方面,这样甘心承认,他心里还是很难过。
不过没关系,没有爱,有性也挺不错的。
“所以呢?”斯见微又问:“委屈成这样,是因为和讨厌的人做爱吗?”
她眼中的委屈尽数化成他心里的妥协和顺从。
“不是。”阮流苏躺在被子里,身体还挨着斯见微滚烫的皮肤。
她就是这么一个柔软的人,除了“我讨厌你”四个字,在温存之后,她再也想不到任何恶毒的话来伤害斯见微。
阮流苏知道满足欲望后的斯见微会格外好说话,她脑子清醒了一点,和他谈条件:
“这份工作我不做了。”
斯见微果然答应:“好。”
“我要还钱。”
斯见微看她这么执拗,也答应了:“有钱转给我就成。”
“你送我的那些很贵的东西,我都不要了,那条星星手链,我也折算成钱算在账里了。”
“行。”斯见微低头抱紧阮流苏,将头也埋进她脖颈的头发里。
“我想搬出去。”
“不行。”斯见微突然将她翻身,埋进自己怀里:“这点没得商量。”
他沉默几秒,抵着她的额头沉声说:
“我要你。”
阮流苏不说话。
迟早要分开,早一个月,晚一个月又有什么关系?
上床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她现在没力气反抗,蜷着身体在斯见微怀里就这么昏睡过去。
-
阮流苏的服从让斯见微生出一种他们已经和好了的错觉。
相处快两年,其实斯见微现在已经觉得觉得他和阮流苏之间有些别扭了,但他想不明白。
有时候他也觉得新奇,这世界上还有他想不明白的事儿?
他活了快二十四年,人生太顺了。
念书的时候就轻而易举吊打所有人,越聪明就越傲慢,因为这个世界的固有价值评定对他来说像开了挂的游戏,实在太过无趣。
这也让斯见微很难和普通人共情。
周围的人想要做什么,斯见微一眼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在他还有一副好皮囊的情况下,简直为他又臭又硬的棱角裹了一层让人垂涎的糖衣,实际咬开糖衣一看,难吃。
阮流苏就不一样了,她就是宝藏盒子。
越开越惊喜,盒子里面什么都有,好吃得很。
斯见微睡醒了以后立刻就低头啃了一口阮流苏的脸。
啃得不重,阮流苏只在睡梦里蹙了下眉,然后脑袋一歪,翻身到另一个角度去睡。
斯见微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他想每个早上都这样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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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苏醒过来的时候,斯见微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听楼下有笑声,起床洗漱,换下被斯见微揉皱的睡衣。
在二楼看了一眼,厅里坐了两个女人,看背影应该是美女。
斯见微笑着把煮好的咖啡放到她俩面前。
阮流苏心里腹诽,斯见微这样的少爷也会给人赔笑倒咖啡?
她犹豫要不要下去,又想昨天已经和斯见微说了自己不想干了。
斯见微不让她搬走,现在阮流苏自己也摸不准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相处。
过了几分钟,斯见微推开房门:
“巴黎明天有个新能源国际峰会,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块去?”
“啊?”阮流苏还在想昨晚的事,斯见微突然就进入下一个状态。
“啊什么啊?”斯见微从她柜子里翻了条稳重的黑色裙子,又拿了两套休闲服丢在床上:
“三天两夜,下午出发,你就穿这些吧。”
“哦。”阮流苏应下。
斯见微站在原地看阮流苏化妆。
她挤了泵粉底液往脸上涂。
斯见微皱了皱眉,凑过去照着阮流苏的脸又啃了一口,然后用舌尖小小地抿了下自己的嘴唇,没什么味道:
“还挺香,这玩意儿有毒吗?”
“你干嘛?”阮流苏立刻在他咬的那块粉底上补了点:“别舔,我要晕妆的!”
“没怎么见你化过妆。”斯见微在她身后,想起什么,自顾自地笑:
“上次还是在我爷家,我把你口红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