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嬷嬷道,“太后仁厚!”

    说到这里,太后叹了一口气,“淮王最近可有过来?”

    她已有一段时日不曾见过高承佑了。

    “前些日子来过一回,送了雪露丸便走了,说是不想碍太后您的眼,免得您又要搬屏障,劳师动众!”

    太后冷哼一声,“他竟还记着这件事!但这能怪哀家吗?要怪就怪他的命不好,谁让他天生克妻命,哀家搬屏障挡他,也是为他好,万一他将哀家克死了,他岂不是要背上个弑母的罪名?”

    韩嬷嬷苦笑,“太后说的是!”

    淮王可是她看着长大的,若淮王是她的孩子,她可舍不得用屏障将淮王隔到十米开外。

    命再不好,也是亲生的。

    这天底下哪有母亲会嫌弃儿子的?

    可偏太后就是!

    不仅嫌弃,还偏心。

    太后的一颗心,全偏向了当今圣上,偏心程度就差没偏到大海里去了。

    谢老夫人从宫里出来,将今日面见皇帝和太后的事与苏行知说了,苏行知仔细揣摩过后,知道这事是真的过去了,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立马让思九给江慈送了信过去,告知此事已了,顺便邀江慈次日一早前去云隐寺上香。

    这次的事,长公主也帮了大忙。

    虽说她与长公主关系好。

    但也理应让江慈当面向长公主道个谢。

    以表敬意。

    江慈收到苏行知给她的信之后,便立马让翠儿备了份厚礼。

    姨母不信佛,平日里也极少去寺庙那些地方,明日邀她前往,必定是有什么人要为她引见。

    她方才和离,姨母自是不会让她见外人。

    那此人,必定是恩人。

    既是见恩人,备份厚礼总不会有错。

    次日一早,江慈让人准备了马车,报备了父亲,便要出门。

    出门前,她想了想,亲自去和三嫂邹氏支会了一声。

    二哥和四哥如今都外调,并不在京中。

    母亲又于三年前过世。

    江府如今是由三嫂掌家。

    都说长嫂如母。

    三嫂也算是她的长辈,她理应尊敬。

    邹氏一听江慈要出门,立马道,“不行!”

    她解释,“五妹妹,这些日子你待在府中,不知外头的情况,你和离的事,已传遍了整个京城,我不让你出门,并不是怕影响江府名声,而是怕你听了外头的流言蜚语心里不舒服!”

    江慈笑道,“三嫂为我着想,我心里都知道,我原本也不愿出去,只是今日实在有事,非去不可。至于外头的流言蜚语,三嫂不必担心,旁人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去,我并不在意!”

    说罢,江慈便要转身离开。

    邹氏上前将她拦住,面色有些不悦,“五妹妹,你非要我说明白吗?”

    江慈挑眉,“三嫂请明说!”

    邹氏道,“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总该为江家着想,因为你和离之事,你三哥已被同僚笑话多日,钦阳的婚事也因你而毁,你若是乖乖待在府中,兴许过些时日,外头的人,便忘了此事,可你和离不过几日,便要出去掀头露面,这不是给江家招黑,惹人笑话么?”

    初听说江慈和离,她只觉得匪夷所思。

    世间女子哪有因为丈夫娶个平妻、纳个妾就闹到和离的地步的?

    况且江慈和赵怀安还生有一双儿女。

    就算是为了一双儿女,她也该忍着受着。

    说到底,江慈就是任性、自私,全然不顾旁人感受。

    就像如今,她和离归家,可曾想过江家的名声?

    她原本是不愿接江慈回江家的,可江家人却执意要接,她也只好顺着长辈,顺着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