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抑住心中的欢喜,去信让他务必小心,一定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
唯有一点和上一世不同,太子在北京军中的那个副将,也就是宋奚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
虽说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没能查出任何蛛丝马迹,但是也有可能是我重生所带来的奇怪改变,可我仍然得提醒司马玄小心宋奚。
三月底,司马玄来信,暗示我,说自己正厉兵秣马准备最后一场战役,带大军深入大漠,直击匈奴王庭。
我抚着已经快足月的肚子,除了小心再小心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胜利,也知道他会回来,可是他在心中从未提起过自己在战场上所受的那些伤,他越不提,我就越揪心。
在窗边坐了良久,在信的最后写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可是我没想到这是我们两个人最后一次通信。
四月中旬,前线传来司马玄率军追击匈奴王庭,深入大漠,最后失踪的消息。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明白失踪究竟代表着什么。
我当着宫人的面,直接昏了过去。
一些平日里还算说得上话的宗室妇前来探望我,同我说就算司马玄不好了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毕竟还怀着椋王殿下最后的血脉。
我去完全不领对方的好意,崩溃大哭,差遣下人送出门,把对方弄得直接下不来台,却也不好同我计较什么,冷着脸拂袖而去。
在这件事之后,太子妃也前来探望我,我仍是一副伤心到不能自已,甚至快要疯癫的模样。
皇帝听说了之后,要把我接进宫去安胎,我又哭着从前来宣旨的老太监说哪儿也不去,要在这里等着椋王殿下回来,说话间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老太监被吓得不轻,连忙传了御医,然后回宫复命,皇帝见我如此也也不再勉强,只是派了宫中御医驻守在椋王府,随时准备为我接生。
又下旨说我这一胎如果是男孩儿就直接封为椋王,如果是女孩儿的话就破格封为公主。
我仔细瞧了瞧,圣旨上写的那待遇比皇帝自己所诞下的公主待遇还要高。
但司马玄人要是真的回不来了,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
时间转眼来到五月初,北境战事被皇帝重新派去的将领做收尾工作,匈奴已没了兵马,所以所谓的收尾工作也只是最后干干后勤而已。
皇帝已经默认了司马玄战死沙场,准备等北境战事完全结束之后就为司马玄发丧。
燥热的京城里此时又出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一名女子击鼓鸣冤,宁愿受二十鞭刑,也要状告太子太子门生欺男霸女,强娶豪夺,谋财害命。
更是拿出了一村一百三十口口人的血书。
皇帝派大理寺卿前去探查,而后龙颜大怒,当着朝堂文武百官的面将太子训斥的狗血淋头。
紧接着,又有人敲响了大理寺门前的鸣冤鼓,状告太子卖官鬻爵,私自开采铁矿,贩卖私盐。
皇帝勃然大怒,不过文武百官的阻拦直接给了太子好几个大嘴巴子,最后吐血昏了过去。
而太子则被禁足于太子府中。
这一次,不光没说禁足到什么时候,还撸掉了身上所有的官职,变成了一个光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