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知道了,不要随便动心,对什么东西都动心,只会害了我自己。

    因为在马上车上太过无聊,我早就把那点微妙抛之脑后了,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我的成婚之路走的有趣一些,因为这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少说也得走两三个月。

    直到停经某个驿站,我实在是忍不住,没有再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而是选择出来走走。

    之前的半个多月,我这位前夫哥骑着高头大马在队伍的最前方,而我坐在马车里,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如今出来走走,说碰见就碰见了。

    男子一身绯红色的官袍负手,站在长廊之下,身姿挺拔,犹如玉树临风。五官带着斯文的书卷气,这一眼看上去,着实有能够让不少女子心动的资本。

    “静和公主。”

    孟昭言作揖行礼。

    “孟大人请起。”

    之后我便作为领导稍稍慰问了两句,买官腔,听的我自己都觉得假得很。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孟昭言出声叫住了我。

    “夜色寒凉,公主殿下还是早日回房吧。”

    这话我全当没听见。

    身后是孟昭言探究的目光,毕竟以往的我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抬。不过无所谓,我又不在意他的眼光,他现在在是我手底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只可惜以后再没有回来安国的机会了,不然看着孟昭言夫妻双双冲我行礼还怪舒心得嘞。

    摇了摇头,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都抛在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里,送亲队风平浪静的来到了安国边境。

    边城城门大开,司马玄身着玄色的锦袍,骑着一匹骏马朝迎亲队伍走来。

    如果说孟昭言是芝兰玉树,那么司马玄则是放荡不羁,过分昳丽的容貌和脸上漫不经心的笑,都昭示着这个人并不是女子们心上传统意义的好夫君。

    二人下马作揖,相对而立的画面反倒成了这边境上一抹亮丽的风景线。

    我放下车帘,双手抚在胸腔上,那颗心脏微微跳动。

    前世。我一抹魂体飘荡着,无拘无束,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飘散,索性去看了塞外飞雪,烟雨江南,看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看到了司马玄的励精图治,气吞山河。

    眼界和心胸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化的

    我着实不该把自己困囿于后宅之中。

    倘若你问我为什么非得通过嫁人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我可以既无奈又明确的告诉你,这时间对女子太过苛刻,哪怕尊贵乃至皇后公主,一生的荣辱都系在自己的夫君身上。

    这是事实,但我发誓,我会尽可能的去改变它。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原来是司马玄打马朝这边走过来。

    “公主殿下,多日不见,可曾安好?玄很是挂念。”

    瞧瞧这话说的,换那个公主都觉得这话戳心窝子,仿佛他俩之间有什么私相授受似的。

    “有劳椋王殿下挂念,静和无恙。”我语调平淡的说。

    “如此这般,玄就放心了。”马儿打了个响鼻,司马玄又骑着马跑远了。

    立春愤愤地说,“椋王殿下这是何意,他就不该过来,这要让别人怎么看您?”

    我摆了摆手表示无妨。

    两国和亲已是板上钉钉子的事,这个时候也没有谁敢生出什么事端,至于我和司马玄的“那些事”已经变成大家口中的心照不宣了。

    所以这就是当年肖佩兰为什么烦他烦到腌心的地步,有孟昭言这种看上去是谦谦君子的人做比对,好像司马玄活着都是玷污她和孟昭言之间那纯洁无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