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我没有理解,反倒是充满埋怨,他又是何等心痛。
回味以往,懊悔和自责几乎要压的我无法呼吸,若不是一旁的陈御琅搀扶,我就要栽倒在地上。
“父亲的仇,一定要报!”
“我会亲手割了他的脑袋,祭奠父亲!”
陈御琅抱着我,语气格外坚定。
父亲骤然离世,我连最后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成为了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再加上周政易的背叛,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在噩梦和痛苦之中醒来。
起初是陈苗陪伴左右,后来每次我醒来陈御琅都会在屋里,递给我一杯茶一道手帕,全程没有交流,但是他坐在床边灯前看书,给了我说不出的安全感,或许是有人在,我就不怕了吧。
我们平时也没有太多沟通,闲聊也都是跟周政易有关,为了复仇之事做努力。
我早已在新婚之夜就将太子的相关党羽名单,还有黑历史等事情写出来给了陈御琅,他这些天也都在执行。
不过我也留了心眼,只是说了一部分,这是我现在得到陈御琅庇护最大的依仗。
我一个弱女子,已经被周政易欺骗过一次,现在身边更没有一个亲人,打心里不相信男人,哪怕陈御琅表现的很好我也要警惕,所幸暂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做事很守规矩,也从未对我有过丝毫想法。
相处期间我也终于得知了,他现在竟然是兵部左侍郎兼大理寺少卿,权力也好,地位也罢,都达到了我父亲都要仰望的地步。
我通过碎片式的了解获得全貌,原来是那场大战中,虽然一家四口尽数都死了,可是陈御琅侥幸活下来,还整合残余部将一举将敌国大败,立下大功,脸上的疤痕就是那场战役留下的。
至于为何消失三年忽然出现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暗中得到皇帝旨意,在调查一起大案,现在还在秘密查询。这也是为什么他请求皇帝赦免我,就能直接成功的原因。
婚后二个月的某一天,我正在庭院中撰写诗词,忽然陈御琅出现门前,道:“走,跟我出去一趟。”
“要见谁?可需我更换衣服?”
我对于他如鬼魅般出现或消失早已经见怪不怪,这些天时不时就这样,正在说话呢忽然人就没了。
陈御琅没有回话,一旁的陈苗捧起一件官服走了过来,我默不作声的进屋换上。
这是父亲离世后我第一次女扮男装,好像还是兵部的官服。
“看不出来。”
陈御琅上下打量一周后,很满意的点头,便带着我坐上马车,来到了兵部衙门。
大厅里坐满了兵部的四司官员,最前方坐着尚书,两侧首位留给左右两位侍郎,如今空缺一个位置,陈御琅直接带着我走过去坐下。
我早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站在了陈御琅的身后。
有人疑惑的看了看我,但更多的人正翻看手中奏折。
人员到齐,尚书开始讲话,我这才了解到,原来是京城外的东南三百里火青山,一个月前,忽然冒出一个猖獗的盗匪窝,他们自称悲松寨,此地背靠运河港口,山下是两州来往的重要官道。
这一个月来不知道打劫了多少商队,商船,镖局,民众百姓过路也要交过路费,可谓是怨声载道,之所以现在才会被兵部重视,还要刻意开会商议,原因很简单,一个月后刚好是皇帝的寿辰,十皇子远道而来为皇帝庆生,却惨遭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