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混迹,人声嘈杂的会所的包间里。
原本看戏的人,现在却被季京泽按着头在桌上,站在季京泽身后的许珍,悠闲的摸了摸戴在耳上昂贵的耳饰,不屑的看着这一幕,她似乎对眼前这一幕感到十分满意,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谢林栋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死死按压住,“怎么,我说错了吗?许珍怀了你爸的孩子,不就成了你的小妈。”
“季京泽,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要是被老子逮到机会,我特么一定找机会弄死你。”
谢林栋也是官二代,也是与季京泽一样,无事不做的纨绔子弟。
在这样的背景下,官大一级,永远都压人一头,季京泽也都是从来都不会收敛。
“那就先试试,看谁先弄死谁。”季京泽放的狠话,从来不虚,他一把抓起谢林栋的头发,从包厢里拖到了包厢外,从地上又直接把按在墙上,挥了好几拳。
在走廊上的服务员,见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躲开,手里推车带着酒,下一面,谢林栋就像是个无力还手的玩偶一样,砸在了推车上,一车昂贵的酒被撞翻了。
这一下,就像个死人般,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包厢里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不少人都吓坏了。
然而在一间的豪华包厢里,高远从外走来,附耳在裴枭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哥,外面这是发生了什么?在帝都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金碧辉煌闹事,也不知道是哪个愣头青,不”说话的正是,不久刚放出来裴五。
今天的这个局,也是给他们二位专门组的。
不过会,季伯南身边的副官,走出去,见到包厢外的人,他立马转身回头去请示了季伯南。
“什么,他不是在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裴枭薄冷的唇,抿开一抹弧度。
季伯南看着一旁深不可测的裴枭,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他一眼就看出了什么。
只有几人的局,气氛瞬间僵硬下来。
季伯南又似是忌惮裴枭的地位,他也只是冷声开了口,“不是有人看着他?”
“是公子,偷偷出来的,怕是夫人,跟小姐,都不知道。”
季伯南怒声呵斥着:“没用的东西,怎么连个人都管不住。”
这话中明里暗里,都像是在指对着某一个人。
裴枭敛着眸光,不动声色。
也没有说一句话。
裴五笑了一声,说,“自己儿子不管好,还怪两个女人身上,大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子不教父之过。自己的儿子不教好,还指望,别人来教?”
“不过也是,也不知道季军长说的是哪个儿子,我记得季军长,有不少儿子来着,是吧大哥。”
季伯南:“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面对季伯南,裴五根本就没有在怕的。
裴枭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了身,“时间也不早了,小五,别打扰季军长管理自己的家事。”
“今日这顿饭,就当是裴某言情,记在裴某账上。”
裴枭迈着步伐离开,身后的裴五跟上。
等走出包厢时,场面已经控制住。
十几个服务员正在加急打扫走廊的狼藉。
见到走出来的男人。
全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裴先生,慢走。”
裴枭目不斜视离开,等到电梯门口,专人服务员按了下楼的电梯。
等走进电梯的那一刻,走廊里传来了,季伯南怒不可遏的声音,包括那清脆的巴掌声。
电梯门合上,瞬间。
“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要不是你,我早就吃花生米了。”
等走出金碧辉煌时,裴五迟迟没有等到,裴枭的理会,以为他还在生气,他索性就自觉的走进了驾驶位,“大哥,你看这天,都下雪了。”
“晚上开车路上也打滑,我技术好,我来开车就行。”
高远拒绝了裴五的请求,“五少爷,开车不是儿戏,你想要报答裴总。最近这段时间,还是稍微收敛收敛,免得再有下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准确的来说,五少爷,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事,我以后保证,不会再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来,我接受大哥的监督。”
裴枭负责,明面上的生意,背地里的一些交易,都是裴五在做。
这也是之前,裴枭交给他的。
裴五的劣根,就是冥顽不灵,天生的坏种,可偏偏这样的人,除了裴枭的话,谁也不听。
就算是背地里,有人骂一句,是裴枭的走狗,裴五更是不会有半点在意。
但若是有人在他背地里,说裴枭半句不是,裴五这阴恻,有仇必报的性子…
上一个,说这些,不好听的话,就已经被裴五拔掉了舌头。
“明珠去了季家?”许久未开口的裴枭突然出声。
高远回道:“明珠小姐,依旧住在老地方,除了只有在周末才会去季家小住一天。”
裴家:“现在她人在季家?”
高远:“明珠小姐,在季京泽离开季家不久后,就也离开了。”
“现在应该是跟周毅川在一起。”
裴枭:“他倒是还有那个心情来帝都。”
车辆缓缓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随着红灯的亮起,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周围的灯光映照在车窗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车内的气氛原本有些沉闷,突然,司机身旁的高远轻轻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裴总,您看那边巷子口,路灯下蹲着的是不是明珠小姐?”高远指着窗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裴枭闻言,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的眸光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
顺着高远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昏黄的路灯下,确实蹲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女孩低着头,双手在雪地上画着圈圈,看起来有些孤单。
高远:她不是跟周毅川在一起?这个点怎么出现在这里?
裴枭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轻声道:“把车开过去。”
“是裴总。”,缓缓向巷子口驶去。随着车子越来越近,裴枭的目光也越来越集中在那个女孩身上。她的脸庞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秀,虽然低着头,但那种倔强的气质却难以掩饰。
就在车子即将到达女孩身边时,从旁边的便利店里走出来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走到女孩身边,蹲下身子。
女孩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眉宇间紧皱着,显然是有些不舒服,但那份笑容却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
男子将女孩背起,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高远:“裴总…还要过去吗?”
裴枭目光深了几分,车窗再度关上,眼底出现的依旧是薄冷,“不用,开车。”
凛冽微风的寒冬里,宋明珠觉得痛的整个人都快撕裂了。
宋明珠:“走慢点,我疼。”
吃饭吃一半,好好的,宋明珠就开始小腹剧烈疼痛,她去了洗手间果然就是来大姨妈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剧痛无比,甚至走一步,都感觉整个人快要撕裂了。
先前她就有预感,但是都只有一点点的血。
没想到这次会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周毅川,“去医院?”
…
金碧辉煌包厢外,季伯南面色铁青,冷厉的眼神狠狠看了眼,一旁的季京泽,现在闹到警察也来了。
有人跟季伯南身边的副官说了什么,面对季家公子,都不敢轻举妄动。
季伯南从季京泽身边过走过的时候,一句话都未说,直接就是在季京泽脸上用力打了一巴掌。
随后又大步离开。
许珍故装作无事,不知情般,上前挽着季伯南的手,跟着了一起。
坐在车里。
许珍抚着男人的胸口,安慰着说:“当时我也在场,确实不是他的错,是有人出口不逊,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他…也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动手,您也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吓到孩子。”
季伯南眼神看了眼身旁懂事的女孩,乌黑亮丽的长发,笔直的披在肩后,戴着珍珠发圈,那张娇俏的小脸青春不失妩媚,眼神清澈灵动有光,简直就是个能吃人的妖精。
一想到,他们之间还存在某种禁忌的关系,季伯南心里一下就开始频频有些躁动。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少在京泽面前出现,没事也少抛头露面。”
想到今天设的局,再大的原始欲望,季伯南看什么都不对眼,一把将许珍给拖开。
力气不算大,但是季伯南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根刺,直接扎在了她的胸口上。
许珍牵强的勾了勾唇,笑着:“我知道了。”
在外人眼里,觉得她傍上了季伯南风光无限,还有强大的背景关系。
但是在这贵圈子里,许珍背着情妇的名头,她就算再怎么想要挤进去,遭受的更多是外人的白眼。
别说,能够插上一句话,就算是提鞋,都觉得她没有这个资格。
这种官圈的太太,除了比对之外,唯一能够同仇敌忾的就是对外面那些不干净的女人下手。
这些个男人,升了官发了财,有哪一个不在外面乱来的,只要不影响家里,家中那些原配,也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是敢闹在她们面前来,一个个都也不是吃素的。
…
宋明珠吃了止痛药后,疼痛好了不少,周毅川就把她抱上了床,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的手里脚上都被塞了一个热水袋,房间里空气也开的很足。
周毅川拿着她沾了血的衣服,裤子,全都拿到了外面洗,门外传来水的声音,宋明珠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虽然他们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但是…周毅川平常也只是给她洗一些,衣服裤子什么的,这些贴身内衣还是第一次,被他拿去洗。
想想那副场景,宋明珠脸上还是有些滚烫,不好意思的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
周毅川一个小时忙完手里的活,顺便把她校服也洗了,再用烘干机烘干后,折叠好放在两个人共同用的衣柜里。
这间屋子租的时候,本就只考虑了她一个人,周毅川也没有像那么多。
所以就租了一间房的。
平常来,大多数都睡在沙发上,大厅里也有暖气,不算很冷。
周毅川走进房间里,给她盖了盖被子,正准备收回手,忽然闭着眼睛的女孩,睁开了眼睛,抓着他的手。
“怎么,还没睡,很疼吗?”
宋明珠点了点头,止痛药的药效,抵不住生理上带来的疼痛。
她想坐起来,周毅川扶着她,让她靠在了身上。
宋明珠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开口,“还是你身上的温度,暖和一些。”
周毅川给她盖了一件衣服在身前,手上的动作又抱紧了一点,另只宽厚的大掌,伸进了被窝里,附在她的小腹上,动作轻轻揉动,“现在呢,好点了嘛?”
“嗯,好多了。”
“实在撑不住,我们就去医院。”
宋明珠闭着眼睛,语气有些虚弱的说,“比起在医院,我还是想这样单独的跟你在一起。”
“你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陪过我了。”
“不过,也快了。”
“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去海市,跟你在一起了。”
周毅川:“好。”
周毅川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宋明珠睡过去,才小心翼翼的让她躺下。
被子里的热水袋冷掉,周毅川就又重新换了水,放在她手边位置…
翌日清晨。
季母是被佣人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等她醒来,打开门,就见到佣人焦急万分的模样,“夫人,不好了。”
“先生回来,突然就对少爷用家法,现在在大厅里,你再不过去,少爷就要被打死了。”
季母整个心,瞬间就提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季母披了个披肩,就一路急匆匆的下了楼,见到大厅的场景,向来温和端庄,不怎么发脾气的人,立马就冷了下连来,“季伯南,你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