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面对如此严重的污蔑,赵江河依旧不温不怒,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素养体现,而是让我觉得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这让我对赵江河第一次产生了失望。
赵江河脸上虽然微笑依旧,但还是有一丝明显的尴尬,只见他喝了口茶后,苍白的解释道:“凤老,你言重了,我跟杨市长和陆秘书长并没有任何私下的过节,如果非要说矛盾,那也只是在工作中有分歧而已……。”
不等赵江河把话说完,凤百川冷哼一声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陆晟污蔑你咯?”
说完,凤百川还用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赵江河,那不可一世的口吻和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他就是天王老子一般,我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别说是我,就连旁边一向好脾气的老刘都已经听不下去,不知不觉中已经眉头紧皱,屋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甚至已经暗自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但凡眼前这老头再敢得寸进尺一步,我便站出来跟他掰扯,誓死也要维护自己主子的尊严,太他妈欺负人了。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始终沉默不语的韩朝晖终于开口了,只见他替赵江河据理力争道:“老师,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赵书记他行事光明磊落,作风更是经得起考验,你别听别人胡说……。”
不等韩朝晖把话说完,凤百川直接蛮不讲理的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老糊涂了?”
韩朝晖一听,慌忙摇了摇头解释道:“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陆晟他有夸大其词的意思,以我对赵书记的了解,他的为人处世也好,工作作风也罢,都是拿的上台面的。”
“是吗?”
面对韩朝晖的极力维护,凤百川压根就听不进去,只见他冷哼一声道:“朝晖,那按你的意思理解,就是说陆晟在说谎?他可是你的师兄弟。”
一听这话,韩朝晖简直欲哭无泪,他很想解释,可忽然发现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其实我知道,这凤百川分明就是在钻牛角尖,此刻,你跟他讲再多的道理也无济于事。
见韩朝晖不再说话,凤百川冷眼一瞥,一脸不满的说道:“朝晖,不是我说你,你和陆晟,还有杨仪三人都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理应同仇敌忾,你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也不瞒你,当初你调离汉源的时候,我本可以出面去省委那边求个情,给你谋个好去处,我想他们还是会卖给我这把老骨头一点面子的。”
说到这里,凤百川又满脸痛心的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然而后来我听了杨仪他们的叙述之后,对于你的事我就不想再过问了,因为我觉得你那样的做法很不对,好歹是师兄弟,你怎么能够抛弃同门跑到敌人的阵营去呢,这样的背叛在政治场上是令人不齿的,朝晖,你太让我失望了。”
凤百川越说越激动,那一把佝偻的老骨头都微微有些轻颤,只是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竟然当着赵江河的面直接将赵江河视作敌人。
好歹是政坛前辈,就算你再怎么护犊子,说话总得有个分寸,在官场,敌人二字是莫大的冒犯,哪怕双方闹的水火不容,在谈话中也不可能说出这两个字,顶多用政治对手隐晦的描述一下,可凤百川却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还是当着赵江河的面说的,这只能说明他太过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