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桌上便摆满了吃的,皇太后拉着她的手坐下,把桔子塞进她手里:“吃,别跟哀家见外,哀家这里天天死气沉沉的,就喜欢来个年轻人做一做,也给哀家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整点活气儿!”

    苏文婳受宠若惊,她也不干坐,站起来道:“皇太后,使不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司苑,就算不是司苑,也是个离妇,实在是不能坐……”

    苍天,这是什么聚会?寡妇拉着离妇吃吃喝喝,偏这个寡妇还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女人,自己跟她又不熟,非得拉着她吃喝,真的好尴尬啊啊啊!

    苏文婳尴尬的几乎要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不过皇太后不尴尬,反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的确如皇上所说,这个苏文婳除了离妇这一点,真是哪儿哪儿瞧着都好。

    这么个完美的媳妇儿,永安侯府竟然不要,真是没眼光。

    “嗨,要什么规矩,你们河西苏氏的族老还是皇帝的老师呢,当年若不是苏老捡到了皇帝,说不定他早就死在西北了,哪里还能做皇帝?”

    当年的事情有多凶险,皇太后没有多说,但有些事情吧,不能细想,想得越多,便会让人觉得越惊恐。

    苏文婳根本不去想这些宫廷里的事情,她觉得这些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啥都没有她的躺平大计更有吸引力。

    “快坐,哀家都听说了,那顾信琅造你的谣,都和离了这个蠢货还要干出这种事情来,顺京府尹的案子哀家也知道了,这蠢货既然喜欢你,为什么当初不把那林俏儿弄走?明明你们苏氏的族老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一旦讨论起八卦,那就好像黄鼠狼看见了小鸡崽子,尤其皇太后这种深居简出的老女人,平常活动就少,也没个人聊天,现在聊起八卦来那叫一个生龙活虎,一边长吁短叹,感慨苏文婳活的辛苦,一边把吃的喝的往苏文婳手里面递,还要大骂顾信琅不是个东西。

    “皇上给他降到7品了,要是他再学不乖,那就继续降,七品下面还有九品,九品下面还有看大门的,哼,看他还敢不敢继续欺负你!”

    皇太后说的义愤填膺,苏文婳嘴角抽搐。

    如果皇太后是自己的祖母也就算了,问题……咱俩没关系啊!

    “恩荣宴上那次,哀家都看哭了,你是个好姑娘,更重要的是,陆哥儿和轩哥儿也都被你教的很好,西北战报频传,轩哥儿又立了功了……”

    提起顾子轩,苏文婳的眼睛这才微微一动,皇太后见状也满意的扬起嘴角,又细细说了顾子轩的事情。

    少年郎有勇有谋,已经从最初的被柳淙嫌弃,到现在成了柳淙的左先锋,打的匈奴人哭天喊地。

    正聊着,外面有人报,睿亲王来了,苏文婳起身行礼,毕竟这里是皇宫,不是他们家院子。

    赵佑祈来的匆匆。

    周瑞海跟他说皇太后要见苏文婳的时候,赵佑祈就紧张的不行。

    御书房里跟赵景程议事也心神不宁的。

    赵景程知道这个弟弟的心思,便直接放人走了,只能说这个弟弟还是年轻,心上人去见母后去了,他便也坐不住了。

    赵佑祈是担心苏文婳在母后那里受委屈,担心苏文婳万一有礼数不到位的地方惹的母后不开心,他怕母后因此怪罪苏文婳,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谁想一进门,气氛一点都不严厉,也不紧张,反而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