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在一边捂着嘴笑,冰槐一边端茶,一边埋怨:“意思意思就得了,大娘子也太卖力了,再把嗓子咳坏了,我可心疼着呢!”

    苏文婳灌下一大口茶,摇晃着脑袋:“这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大娘子说话越来越有学问了!”

    “对对,我们大娘子一直都是极好的!”

    两个丫鬟换着花样的拍马屁,只能说马屁这玩意儿谁都喜欢,苏文婳也一样。

    很快,张御医便过来了。

    以前吩咐别的人去自己提过的铺子买药,真正能做到的很少,而且张御医看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王侯将相,人家身份比自己高,谁又会在乎他说出口的话?

    但苏文婳不一样,这大娘子是真的去他推荐的铺子抓药了,而且进门就开口,说是张御医介绍来的,这一说,铺子也就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不管是抓药还是配药都十分上心,甚至还给苏文婳打了个折扣。

    说白了就是对卖家和买家都互利的事情,自然双方也都愿意做。

    而去这里抓药,对苏文婳来说不过只是一件小事,可对于张御医来说,却是一件大事,至少证明永安侯府的大娘子是唯一瞧得上自己,并愿意听自己话的人。

    这可不容易啊。

    张御医现在心里对苏文婳十分有好感,进门先行了礼,而后小心翼翼给苏文婳把脉。

    把到最后,张御医的眉头扭成一个疙瘩,他试探性的端详了一下苏文婳的脸。

    面色红润,双目有神,呼吸平缓,这,这哪里像不好的样子。

    张御医十分茫然,偏苏文婳咳嗽两声开口道:“张御医,我是不是不太好?”

    “……”

    您老活到八十不成问题。

    “咳咳,我最近啊,这个脑袋也疼,眼眶也疼,脖子也疼,腰啊腿啊哪儿哪儿都不好,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张御医:……

    嘴角狠狠抽了抽,胡子都跟着抖了抖。

    大娘子明显是在演戏,但他也不好拆穿,因为他莫名有一种跟大娘子惺惺相惜的感觉。

    谁让大娘子是唯一重视自己的话,去那铺子抓药的呢?

    “那我给大娘子开个新方子,记得多休息,少动怒,能别干活就别干活。”

    苏文婳拼命点头,张御医,好人啊!

    “还是去那铺子……”

    “知道,还是那铺子抓药!”

    张御医笑了,临走的时候低声道:“大娘子以后有事,尽管吩咐,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苏文婳挑眉。

    觉得这事儿多半跟张御医提的那个药铺有关系。

    来以后的药,便都在那里抓吧。

    送走了张御医,苏文婳继续回去歇着,主打一个听话。

    另一边,邹老夫人的仓库一片狼藉。

    货架倒了,香皂全砸在地上,尽管已经收拾了,但还是有上百两的香皂压坏变形,或者脏了坏了的。

    邹氏心疼,命人收拾清理,又把闹事的长工结算了工钱撵走,还要再招新的工人,这么一耽搁,生意也不用做了,只能先关门。

    看着对面柳记的铺子里面都是人,邹氏只觉得心都在滴血。

    她这不是关门,这是跟银子失之交臂啊!

    都是柳记害的!

    老夫人累得够呛,好在顾信琅在,还算帮了不少忙。

    坏掉的香皂算是赔了,根本卖不掉了,自己用又舍不得,这可都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邹氏很郁闷,忽而想到苏文婳那绸缎铺子不是送香皂吗,这些,也不知道苏文婳是不是能用得上。

    好容易熬过一宿,第二天一早邹氏便让文妈妈把苏文婳叫来,提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