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俏儿惊叫:“姐姐,你终于还是要对我动手了是吗?你果然是容不下我的,我就知道……呜呜呜!”

    余下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嘴巴已经被堵上了。

    苏文婳嘴角抽搐,只能说林俏儿真的很能演,真应该给你颁发一个影后奖,不然都对不起你的卖力表演。

    待林俏儿被押下去,她才扭头看向梅姨娘。

    梅姨娘是六哥顾子枫和七姑娘顾惜玉的亲娘,是在林俏儿之后进的侯府,这个小妾很圆滑,跟林俏儿关系处的不错,但也不会强出头来找苏文婳麻烦,属于远离是非的那类人,因此她也是顾信琅院子里众多小妾之中,除了林俏儿之外,唯一一个儿女双全的。

    “大娘子!”

    梅姨娘礼数周到,每次都对她十分恭敬,但苏文婳却并不喜欢她,毕竟有的时候,太聪明的人并不招人喜欢。

    “你认同她的话?”

    梅姨娘摇头:“是林小娘错了,外面传的是非本就是假的多于真的,她非要把外面的谣言拿回来说,大娘子掌她的嘴,没错。”

    看来还是有明白人的。

    梅姨娘躬身行礼,苏文婳也扭头离去,这本就是一场毫不拖泥带水的谈话,该听懂的,一听就懂,听不明白的,也一样永远都听不明白。

    至于发卖林俏儿,那倒是不必,留下来配顾信琅不是挺好的,两个人没名没分的都搞在一起了,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等将来她离开侯府远走高飞,就把这些都给你们,祝你们破锅配烂盖,这辈子都锁死!

    林俏儿被苏文婳关进柴房这件事,自然又是全府上下皆知,只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替林俏儿求情。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道理都不懂,若只是普通人家也就算了,这可是侯府,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越得管好自己的嘴。

    苏文婳踏出永安侯府,顾随玉也颤抖着手戴上了帷帽。

    当薄纱遮挡住一切,只隐约透出一点模糊的轮廓的时候,顾随玉终于红着眼睛坐进了马车。

    帘子落下,顾随玉便噗通一声跪在了苏文婳脚下。

    苏文婳:“……”

    突然就头疼了。

    这一天天的事儿这么多,不然,还是赶紧找个由头和离,离开侯府算了。

    “又是做什么?”

    苏文婳像没骨头的,懒洋洋靠着小桌撑着脑袋,她心大,而且她是来享受的,所以没什么事儿能影响她的心情。

    但顾随玉不行,这会儿一边擦眼泪,一边哭泣:“母亲,我觉得,以前是我不对!”

    苏文婳笑了:“竟然给自己找了一个那样的畜生嫁,的确是你不对!”

    “不是说这个。”

    顾随玉挪过来,抱住她,少女的身体靠在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传过来,总让苏文婳开始怀念自己小的时候。

    怪不得年纪大的人,总喜欢跟年轻人混在一起,真的有种自己都年轻了的错觉。

    “那是什么?”

    “以前我总觉得,跟林俏儿之间,是母亲的错,是您小气,跋扈,管不住父亲,却又非得跟这些小妾折腾,搞得府里上蹿下跳,所以,我才不想成为母亲这样的人,觉得选了林有生,他畏惧娘家的势力,必定不会对我如何,可错了,全错了……”

    林有生哪里是什么良人?而林俏儿更恐怖!

    这个小妾不动声色的搬弄是非,把屎盆子往母亲头上扣,不但如此还有恃无恐,乃至于她每次回想起府尹衙门外的林俏儿,都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