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林小娘占了便宜在一边偷着乐,冰槐就浑身不舒坦。

    “而且听说曹大人已经通知老爷了,大娘子,老爷去了就完了!”

    苏文婳冷笑一声:“瞧瞧,家里都知道,某些人对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漠不关心!”

    亲爹去了不救人,反而让人觉得去了就完蛋了,真是可笑啊。

    苏文婳忽而问:“林小娘在府里吗?”

    余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门口的婆子道,刚看见林小娘匆匆出府了。

    “她一定是去县衙保林有生了,大娘子,轩哥儿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肯定会受欺负,咱们赶紧过去吧!”

    现在看看,轩哥儿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自己人,不行,得赶紧过去啊!

    安小娘也在一边劝:“大娘子还是快去看看吧,别让轩哥儿凭白挨了板子。”

    “去叫谢家二郎一起去。”

    谢家二郎?

    几个人彼此看看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根本没听说过,苏文婳又解释:“诗会上跟轩哥儿一起救人的同学,谢徊光,你就说,找他写状纸。”

    说完,苏文婳抬腿往外走,总之她是信男主光环的,儿子,祈祷吧,你妈给你搬了这么一尊大佛过来,保你屁事没有。

    很快,苏文婳便赶到了顺京府。

    此刻,府衙内外都是人。

    里面跪着两个人,一个是林有生,这货被打的眼角都裂开了,鼻青脸肿的,苏文婳看完就笑了,没办法,主要嘴角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真的是发自肺腑。

    旁边跪着的就是顾子轩,顾子轩只有嘴角肿了,头发散乱,衣服也撕坏了,但瞧着好像没受什么伤。

    再看大堂上,曹威曹大人正襟危坐,下首位坐的则是怒气冲冲的顾信琅。

    至于大堂外面围着的,除了看热闹的百姓,就是林有生和顾子轩的朋友,而夹在中间的,则是一脸担忧的顾随玉。

    看到女儿也在,苏文婳缓缓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男人和哥哥,你要哪个?”

    顾随玉一惊,扭头望着苏文婳,嘴唇颤抖:“母亲……”

    苏文婳忽地笑了,眉眼之间尽是了然:“也是,棺材都给你打了,我这话看来是白问了,只可惜你哥,明明是好心,有人却不领情,说不定还会记恨,如今更是白白进了一趟顺京府,今日他若是挨了板子,打的皮开肉绽,亦或者直接下大狱,那都是他活该,他犯贱,自找的!”

    “母亲!”

    顾随玉咬唇:“父亲在,父亲一定会救大哥的!”

    “呵,你可真瞧得起你父亲,诗会上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会救?随玉,你好好看,这里还有谁,是你觉得脸熟的?”

    顾随玉真的扭头看了看,大哥的朋友和林有生的朋友她都见过,都脸熟,然而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人她十分眼熟。

    林俏儿。

    “林小娘怎么来了?”

    苏文婳淡然开口:“林有生是她亲侄子,你觉得她为什么来?随玉,女子可以无才无能无德行,但不能闭眼不看,避耳不听,不能把活生生的心变作冷硬的石头,脑子是好东西,还是要有的。”

    说完这些话,苏文婳一脚踏进府衙大门,福了福身子:“民妇见过大人。”

    曹威是认识苏文婳的,诗会上她的言辞谈吐,让人记忆深刻。

    他立刻让人看座,衙役很没眼色,直接把位置摆在顾信琅身边,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皆是两看生厌。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平白无故为什么打林有生,是不是因为他是俏儿的外甥,你们母子就联合起来一起欺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