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镰斩落!
携带着无尽的杀意,狠狠的劈上那只冰冷的眼眸。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翻滚。
灰色身影在这一击中,缓缓化为灰烬。
而他的执念与恨意却融入了血镰之中,使其威力更甚!
隆隆声不绝!
天穹中的那只巨大眼眸,被这一刀,一分为二,从中间被斩断。
而荒棺在这一刻,爆发无上神威,须臾功夫,便交织出了一副金色法网,携带浩瀚的荒古之力,将其彻底斩碎!
天穹碎裂。
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彻底碎裂,变为一块又一块不规则的裂片。
至于那巨大的眼眸,在这一刻也消散于无痕,即便不甘与愤怒。
也终究是退了过去。
江尘紧紧地盯着天穹上的战斗,见到那巨大眼眸腿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微微一凝。
“它究竟是什么来历…”
灰发身影的神秘无疑更甚,灰发乱舞之间,居然能召唤一把古老的血镰,横断虚空,连那巨大眼眸都伤到了。
微微思索之后。
江尘在脚下的魔土中,挖出来一个小坑,然后拿出青色葫芦,埋了进去,又找来一块红棺碎木,树立在小土坑前。
“尘归尘,土归土,虽然不知前辈您的名讳,但晚辈承蒙恩惠,不应让您就此消散,籍籍无名于世,留此碑,纪之。”
灰发身影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危机,甚至于就连黄金神甲都被打得碎裂。
但对方所做是为了将他体内的荒古禁忌给排除体外。
这是恩。
同样是因果。
如今灰发身影在与“祂”的交锋中化为飞灰,彻底泯灭天地。
江尘不忍对方就此消散,至少留一碑文,记录此事。
“无名氏,于此地斩天。”
做完这一切,江尘将荒棺收了起来,察看了一下体内衍生出的全新丹海。
“这就是我的天境…”
江尘感受着丹海之中,那青色幼龙与其的特殊联系,二者犹如一体,却又不同,极为奇妙。
他有一种感觉,这青色幼龙成长到极致,或许能成为一方无法想象的存在。
“我曾听闻过元婴之境,但那毕竟是说书文中的境界,我的状态与元婴的描述也不相同。”
“它更像是我体内自主衍生出的天地灵物。”
江尘思索着自己眼下的状况。
他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是闻所未闻的,所有人都在残路中修行,只有他走出了新的路。
众所周知,残路中的天境,必须借用天地灵宝栽种丹海,方可获得掌天之力。
并且天地灵宝的成长与栽种者是相同的。
栽种者实力提升,会带动天地灵宝的成长。
而天地灵宝的成长,进阶,同样会让栽种者实力提升。
江尘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奇怪,因为他不知道丹海之中的青色幼龙,究竟是否算是天地灵宝。
他见过那些被栽种的天地灵宝,不过是一些没有自我意识的神草,仙树,奇花之类。
容易被操纵,没有自我意识。
这或许也是为了磨灭一些隐藏的祸端。
毕竟这种借助外力的修行,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导致倾覆。
“嗷!”
丹海之中,青色幼龙眨着如宝石般清澈透亮的大眼,亲昵地叫着。
江尘的神念幻化成一个身影,正站在青色幼龙的身边,小幼龙就那样轻轻的蹭着他。
他们如同有着血脉联系一般,彼此之间的感受都能感知得到。
“小家伙。”江尘的眼底有着一抹柔和,揉了揉它的头。
看到这小家伙,他莫名的想到了刚降生的时候,那两个跟他一起破壳出生的憨弟弟。
“修行本就是靠自己走出来的,我又何必去纠结。”
一个有意识血脉相连的生灵,在他的丹海中诞生。
这放在外界看来,绝对是充满忌讳的。
江尘不知自己的路是怎样的,可他知道,他不后悔。
人的一生很短,仙的一生很长。
每一个人都在追求长生,追求极致的荣光。
但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
他之所以要变强,也仅仅是想守护。
“小家伙,你就叫…江展吧。”
江尘微微一笑,给对方取了名字。
江河一展,万里扶摇。
这是他对这小家伙的期望。
“嗷!”
青色幼龙非常通灵性,如宝石般清澈透亮的眼睛眨了眨,很是欢快,又蹭了蹭江尘的胸膛。
“你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江丁,一个叫江一,还有一个爷爷,他叫老杨......“
江尘揉着青色幼龙的头,如一个大哥哥一般,温柔的讲述着。
青色幼龙虽然眼中有着懵懂,但却很乖巧地趴在江尘怀中,默默聆听着他的话。
简单的诉说了一会儿。
“自己乖一点,大哥要去忙了。”
“嗷。”
青色幼龙依依不舍,但还是乖巧的听话。
而江尘的神念也从丹海中退了出来。
“是时候离去了。”
江尘最后扫了一眼这片魔土,不少禁忌生灵都在荒棺与“祂”的对抗中消散,彻底解脱。
魔土满面疮痍,到处都是裂陷。
而还曾活着的禁忌生灵,则是有些麻木,继续重复着自己的执念。
“也该让你们解脱了。”
“无论曾经的光阴长河中发生了什么,你们在此地无数岁月,应该解脱了。”
江尘不知这些禁忌生灵曾经的过往如何,但眼下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无论是王图霸业,亦或者是万古难遇之天骄。
他们都困在这方魔土,被执念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被放逐之力泯灭的禁忌算是运气好的。
否则,在无尽的岁月中重复这种生活。
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比死更令人难以接受。
“小展。”
浩瀚星宇般的丹海之中,江展抖动稚嫩的身躯,轻轻的嗷呜一声。
顿时点点柔光散发,那股放逐之力迸发开来,传递给了江尘。
仅仅只需要一个念头。
双方就知道彼此的想法。
江尘挥了挥手,漫天神辉散发,放逐之力如荧光,散入这些禁忌之中,令他们在经过无数岁月的折磨,终究是安息。
“也不算是白拿你们的东西了,最后,晚辈江尘,谢此地所有前辈。”
江尘抱拳,对着这一方魔土鞠躬,随后就离开了此处。
穿透残破的天穹,周围场景陡然变化,一轮大日,正高悬于天。
残破的天穹,崩陷的地面,一切都不复存在。
再往下看,一口浑身遍布裂纹,似乎下一刻就将碎裂的红棺,静静的躺在地面上。
方圆数十里,被一股莫名的气场笼罩,无物可进。
“这口棺材,有大来历,即便是仿品,也不可小觑。”
江尘将红棺收了起来。
虽然这只是一件仿品,可依然难掩红棺的强大效用。
名山大川以“势”,进行各种变化。
而红棺凭借一己之力,居然就能引动数十里范围的天地之“势”,使其重组变化。
无论如何,这都是极为惊人的。
“泰山的磁场,无比玄涩,如果用这红棺,即便不用镇物,或许也可以在不破坏本身山势的前提下,进入里面。”
江尘收下红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华夏大地上的诸多名山大川,有许多他依然没有踏足,除了一部分时间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则是没有镇物。
没有镇物,想要进入就只能硬闯。
而这会破坏本体的“势。”
在不清楚这些名山大川究竟有何来历和效用的前提下,江尘不会去破坏闯入。
但有了这红棺就不一样了,它完全可以干扰,从而创造出一个缺口,让他跨足。
江尘刚将红棺收起,忽然神色一凝,一股寒意从眼眸中迸发,随后便是可怕的威压,席卷这里。
相隔几万里之远,在各处的生灵,都被压的喘不过气了,惶惶然抬头,以为不久之前那股可怕的场景再次浮现。
“真是找死…”
江尘眼眸冰冷的可怕,身形一晃,空间传送打开,消失在原地。
就在刚刚,他感受到了自己留下的大阵,在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