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当天。
虽然延南陷入了恐慌之中,但在这种日子里,依旧有不少人开始挂灯笼贴对联,试图增添一些年味。
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哪怕外界再混乱,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过好自己的生活罢了。
一个月三四千块钱的工资,要买车要买房,还要支付各种琐碎的开销,每天过着规律又艰难的日子。
这样的人,也许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难得放松一下。
这时候你跟他说,延南要毁灭了?
他可能只会嘿嘿一笑“那我可得把那瓶一直舍不得喝的好酒给开了,不然以后喝不到了”
诸如此类的人,比比皆是。
如果世界末日就要到了,那就找家人或者最好的朋友一起,自由自在的浪费时间,也许这才是人类战胜死亡的最好表现。
而与此同时,曹家。
“曹老头,我就问你,到底能不能做年夜饭!”
朱茹雪指着曹鹤然的鼻子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女婿赢不了项青天?”
曹鹤然一阵头大“等他赢了再做也来得及啊。”
要是输了,大家一起完蛋,还吃个屁的年夜饭。
而且你去问问后厨那些人,他们有心思做年夜饭吗?
曹鹤然就不明白,这群人心咋这么大呢?
一会儿就要行动了,现在还想着吃饭的问题。
这时,苏江端着一碗关燕煮的面条,一边嗦着,一边走过来。
“没事的阿姨,我尽快把项青天给搞定,咱们早点回来吃饭。”
朱茹雪闻言,开心的笑道“还得是我女婿,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比某些人的儿子女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曹鹤然眼角抽搐,你就差念曹贺跟曹冉的身份证了。
说实话,曹冉不说,但曹贺其实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了。
实在是安明杰跟苏江两人太变态了。
一个全是心眼,一个不仅有心眼,战斗力还可怕得吓人。
这怎么比,这没法比。
你哪怕去京城把那些太子爷拿出来,也比不过这俩妖孽啊。
紧接着,朱茹雪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样女婿,有没有把握?”
虽然她嘴上说得轻松,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那可是项青天啊。
想要从项青天身上占便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京城,如果有人说要跟项青天对线,那么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先给那人立一个英雄纪念碑。
“放心吧阿姨。”苏江嗦了口面条,自信道“会赢的。”
反正他有系统,他不信项青天也有。
两条命弄不死一个项青天?
那他苏江也不用混了,系统在圈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苏少。”这时,吴琪拿着一个小型耳机走了过来,递给苏江。
“戴上这个,你跟项青天的对话,我们就能够听到。”
“这样一来,你从项青天嘴里套出梦江南的线索,我们就能第一时间采取行动。”
苏江见状,接过耳机,拿在眼前端详了许久。
其实他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他动手杀了项青天就行。
不过,既然安明杰说了项青天不能杀,那苏江还是决定相信一下大舅哥。
而且,万一杀了项青天,人家反悔了,照样启动装置,那才是真完了。
把耳机戴上,苏江轻笑道“差不多了,该行动了。”
“项青天那家伙,估计等我挺久了。”
众人闻言,纷纷看着苏江。
“老苏,你要实在不行,就喊救命,到时候你谢哥我去救你。”谢故里戏谑道。
“滚犊子!”苏江骂道。
“还有我的枪,回来记得还我!”李才叮嘱道。
“苏少,加油!”华庆挥起拳头。
“苏少加油!”关燕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
“别死了就行。”杨明扶着眼镜淡淡道。
“女婿加油!”朱茹雪鼓励道。
王子阳则是给了苏江一个眼神,意思是等你回来。
“苏江,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安柔认真的看着苏江,缓缓道“你不回来,我哪儿也不去。”
苏江看着这一幕,忽然愣了神。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已经站了这么多人了吗?
从最初在江都孤身一人,然后遇到安柔,之后结识安家的众人。
再到后来,与江都督察局的人不打不相识,在郑奕的助推下,得到他们的认可。
然后又到了西洲延南
从一开始的苏江,到现在的老苏、苏少。
苏江忽然发现,一路走来,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看着这一张张无比熟悉的脸,苏江内心涌上一种感觉。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希望他们死去。
苏江苦笑一声,有些无奈。
“我走了。”
他转身,拒绝了华庆开车送他的请求。
延南高中离这里不远,以他的脚程,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在苏江离开之后,安明杰伸了个懒腰,朝着曹贺说“带上人,跟我走。”
“啊?”
曹贺有些懵逼“去、去哪儿?”
安明杰微微一笑“带你去找卫良平玩玩。”
听到这话,曹贺内心咯噔一声,讪笑道“安、安哥你说笑了,我何德何能可以跟你一起行动啊?”
安明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曹贺笑容顿时收敛,老老实实道“好的安哥,我这就去准备。”
见状安明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给你十分钟,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安明杰转身离开,曹贺垮着一张脸,连忙去准备人手。
“玛德,别到时候延南没有完,我先完蛋了吧?”
曹贺忧心忡忡,但还是动作迅速,因为安明杰说了,只给他十分钟。
“快点,都动作快点,别让安哥等着急了!”
看到这一幕,曹鹤然痛苦的捂着脸,因为曹贺叫走的,全是曹家的人。
朱茹雪的暗堂,他愣是不敢叫。
自己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儿子?
以前看着还挺顺眼,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早知道当年就再生一个了。
曹鹤然不断的叹着气,事已至此,他也躺平了。
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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