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出口。
叶煜宸打开后车门坐上去,他没有关门。
好像知道迟恩恩会跟过来似的。
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里,一副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迟恩恩真的不想上车。
最终忍了忍,坐进了车里。
迟恩恩一上车,郭洵便自觉的升上了档板。
两人中间,隔了一人的位置。
叶煜宸稳着坐,目光微微的飘向窗外,似乎是一点也没有要理会迟恩恩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迟恩恩先开了口:“二哥,温泉城项目那块地……”
“替傅劭竩当说来了?”话未说完,便被叶煜宸打断,似是早料到迟恩恩会谈起这事儿,他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他堂堂傅三少就这点儿能耐,让一个女人来打头阵?”
“劭竩他并不知道我来找你,是我自己……唔!”
迟恩恩的唇忽然被堵住。
叶煜宸吻了她。
连吻带咬。
迟恩恩吃疼,把叶煜宸推开。
“你干什么!”迟恩恩捂住嘴唇,疼得让她眼里浮了泪光。
叶煜宸一脸的沉寒。
劭竩!
在他面前叫得这么亲热!
根本不想再听她说下去。
她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却为了别的男人来当说。
当他叶煜宸是什么?
叶煜宸勾起迟恩恩的下巴,嘴角挽了一抹妖孽的冷笑,语气恶毒:“想要谈地皮的事,今晚上来海皇酒店的总统套房找我。我喜欢你喊着我二哥,在我身下叫。
让我做得舒服了,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不撤地了。”
迟恩恩:“……”
她惊讶的望着叶煜宸。
这样侮辱人的话,竟然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当她什么?
交际花吗?
叶煜宸的手覆在迟恩恩的胸前,重重的揉了一下,几分欲念在他冰寒的眸子里纵生,语气却凉薄:“我对你的身体,还存有点留念,你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卖个好价钱,帮你的相好,解决问题。”
卖!
屈辱感顿起,迟恩恩下意识的扬了手,就要朝叶煜宸扇过去。
早料到她的动作,叶煜宸在半空截住。
眼神倏然一厉,嘴角的讥讽更甚:“怎么,想要我退步,连这点牺牲都舍不得吗?”
眼泪顿时涌出迟恩恩的眼眶,心被叶煜宸的话,寸寸撕裂。
她人尽可夫吗,要用身体去完成工作!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不堪!
迟恩恩疼痛不已,身体颤起来,几近嘶叫:“郭洵,停车。”
叶煜宸没作声,郭洵不敢停。
迟恩恩伸手就去拉车门,叶煜宸抓住她。
“放开我。”迟恩恩推着叶煜宸。
叶煜宸控制着她,语气甚冷:“回去转告傅劭竩,我给他一个说服我的机会。我倒要看看,他有多爱你!”
说完,松开了迟恩恩,吩咐郭洵,“停车!”
郭洵靠边停了车。
迟恩恩打开车门,看也没看叶煜宸一眼,迅速的下了车。
她抹着眼泪,急匆匆的朝前走。
叶煜宸看着她难过的背影,腮腺硬了硬。
天知道,他有多生气,她替傅劭竩来当说。
有多吃醋,她那么自自然然叫出口的劭竩!
原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谁知,分离后的相遇,更深刻的提醒着他,她在他心里,从未忘记。
甚至,更为在意。
她已是他体内刮不掉的附骨的毒!
迟恩恩没头没脑的走了一段路后,坐在一个石墩上,埋了自己的头在臂弯,呜呜的低泣起来。
原来他这么轻视她,在他眼里、心里,一文不值,可以任意的侮辱、欺凌,而她却还对他念念不忘。
心痛如焚。
迟恩恩抱着自己,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停止了低嘤,脸上的泪都已经干涸了。她化了妆,施了薄粉,现在已经都被眼泪弄花。
她在附近的商场,找了一个洗手间补妆。
看着镜中,红肿眼睛的自己,迟恩恩心痛的闭了闭眼睛。说了不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可最终还是红了眼睛。
他除了让她哭,带给她的也只有床弟之欢。
他对自己从未在意,为什么还要爱着他?
迟恩恩握着粉刷,心痛得手抖。
傻丫头,把那个恶魔,彻彻底底的忘了吧。
再也不要把伤己的刀递过去。
迟恩恩提提气,把心痛都压下去。补完妆后,迟恩恩坐了出租车回公司。
她去了办公室找傅劭竩。
叶煜宸说的那些话虽然尖锐刺耳,但她还是会转达他的话。
傅劭竩正拿着手机,见到迟恩恩进来,扬了丝微笑:“恩恩,我正要给你打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朝迟恩恩走过去,看到她微肿的眼睛,笑容微微一敛,“眼睛怎么肿了?”
“昨晚陪奶奶晚了,没睡好吧。”迟恩恩搪塞过去。
“要是状态不好,回家去休息。”傅劭竩说,“工程暂时停工了,也不那么忙了。你不用来公司加班,我送你。”
迟恩恩摇摇头说:“劭竩,叶煜宸有话让我转告你。”
傅劭竩表情微变:“你找他了?恩恩,我不是说不让你……”
“顺口问了一下而已。”迟恩恩截断傅劭竩的话,“他说他让你去找他,他给你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傅劭竩眸光沉了沉。
这个机会,是鸿门宴。
但他必须去。
“好。”傅劭竩笃声。
他倒要看看,叶煜宸能玩什么花样。
迟恩恩离开了办公室,傅劭竩立刻打了电话给郭洵。
郭洵说:“傅总,叶总在海皇酒店的总统套房等你。”
已经等着他了。
叶煜宸是早料他会去的。
海皇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傅劭竩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郭洵,他气的一笑,伸了伸手:“傅总请进。”
傅劭竩跨进门,一眼看到立身在窗前,背对着自己,身上流露出一股霸道、冷锐气场的叶煜宸。
听到门口的交谈声,叶煜宸也没有回头。
傅劭竩走过去,隔了一段距离站立,先出了声:“叶总,我来了。”
叶煜宸端着红酒杯,仰头喝了一口,慢慢的品了品才转身,对傅劭竩勾了丝冷笑:“法国刚刚空运过来的红酒,傅总要不要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