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我的眼泪,然而却怎么擦也擦不尽,我就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一一诉尽一样,半晌都不停歇。
直到头昏脑沉,他一直紧紧的抱着我,大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脊背,哑声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应该再查的更仔细点,更应该在宴饮的当天亲自送你回府,这样就不会让你受苦了。”
在马车的颠簸和温柔的诱哄中,我沉沉的睡过去。
我被沈庇州带回东宫休养,母亲时常过来看我,她拉着我的手哭泣:“我可怜的儿!”
“我一定要将那个杀千刀的白茵茵和十一皇子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勾唇微笑:“会的,阿娘。”
马上了,我已经同沈庇州说了他们也重生的事情,那么之前的一些部署就需要更换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相信就在不远了。
休养身体的日子,沈庇州已经将他的书房搬到了我歇息的隔壁,日常来看护我。
他将府内盛开的杜若插在了窗台的花瓶里,回身笑意满满的看着我:“好看么?”
“不若太子哥哥更好看!”
他沉眉:“往后唤我庇州,太子哥哥生疏了。”
我面色羞红,应下了,轻轻的嗓音唤他:“庇州。”
他瞬间便笑开了,看着疏朗万分,然而那红透的耳根也透露出了羞窘。
这下轮到我笑话他了,屋内一时间充斥着盈盈喜悦。
他恼怒的打断我:“阿宁!”
日子过的飞快,等我再次听闻沈瑞安的消息时,他已经因为私营精兵而被捕入狱。
听说那一日陛下发了莫大的怒火,即使他“恰好”班师回朝,本以为可以换得无上的功勋和荣耀,但是不想,皇帝早已掌握了他在边境的动态。
丞相在几日前便悄悄呈递了他的罪证,陛下一直坐镇朝堂,等着他回京复命。
他先是被削去了职位,贬谪为庶民,后被捕入宗人府,由太子和大理寺卿共同审查。
白府因为姻亲的关系,加之被查出与沈瑞安的勾系,被判男的抄斩,女的流放。
我私下里拿着手令去了趟天牢。
白茵茵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牢笼里,蓬头垢面,浑身血迹斑斑,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她见我来了,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我浑身松快愉悦的看向她:“看来他们下手还是轻了。”
她笑出声,嗓音沙哑但充满恶意的说:“我这一世死了又如何?上一世能把你踩在脚下,好生折磨侮辱,也算是赚了,便赔吗一命又如何?”
“不。”
我伸出食指,轻轻摇晃着指尖:“我说过,是不会让你死的太过轻松的,我会好好治好你,你的母亲和姐妹助纣为虐,被流放,但是你不会被流放,你自有你的去处。”
她的眼中透露出些微的惊惶:“你说什么?”
“军营。”
我微微一笑:“我会把你送去军营,你想来最爱用这种恶劣的招数来欺辱人,那我便让你尝尝,做军技的滋味。”
“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派人,每日精心的照看你,防止你过劳死去。”
她猛的冲上来,紧紧的抓住牢笼的铁栏,恨声说:“你不敢!你若是敢这样对我,瑞安哥哥不会放过你的!”
我嘲讽道:“他?他尚且自顾不暇,如何救得了你?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只是成为了一个贱民,回到了他无权无势的过去,哦不,他连过去都比不过了,区区贱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