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下唯一能够化解叶家困局的办法,就是杀了皇后,再将此事栽赃给陛下。
叶雅琴原本支撑起来的身体,一下子没了力气,摔在榻上。
她只是一个弱质女子,爹和娘亲从小教导她的也只是要成为皇后,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
可这些错综复杂、涉及到朝堂的权谋争斗和弯弯绕绕,让她的内心慌乱不堪,完全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判断和抉择。
在她个人的角度来看,若是贸然杀了皇后,一旦被陛下察觉,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但是站在叶家的立场,皇后是陛下和苏家紧密联系的桥梁。
一旦皇后香消玉殒,苏尚书令又如何还会信任陛下,只会认定以前陛下对苏家的种种承诺都不过是一场空谈。
到那时,陛下光是处理苏家的怒火都自顾不暇,叶家便能趁此间隙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是叶家的女儿,家族的荣辱兴衰与她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家覆灭。
所以,皇后,她不得不除。
叶雅琴咬了咬牙,眼神中透着狠色。
可是,她要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皇后呢?
叶雅琴再次陷入沉思。
也许,还得从皇后生产那日寻找可乘之机。
想到此处,叶雅琴的眼中陡然迸发出一缕凌厉之色。
“所有人都退下,襄绫你留下。”她的声音冷冽。
等殿中其他打杂的宫人都唯唯诺诺地退下后,叶雅琴给襄绫使了一个眼色,襄绫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殿门前,将殿门紧紧关上。
“主子,老爷可是有何吩咐?”襄绫靠近叶雅琴,低声问道。
“爹让本宫杀了皇后。”
叶雅琴的声音极其细微,仿佛一缕轻烟,几乎只有挨得她极近的襄绫才能勉强听见。
襄绫闻言,瞬间瞳孔放大,整个人呆立当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又过了一个月,时光悠悠流转,终于迎来了苏堇笙的生产之日。
这次她生产之时,东方的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天光破晓,君衍澜还在上早朝。
不管是经验丰富的林嬷嬷,还是鹊如、纱漫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尽管心里清楚主子在孕期被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方方面面都极为周到,可生子之事向来凶险万分,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回,由不得她们不小心谨慎。
苏堇笙躺在产房之中,林嬷嬷神色凝重,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她,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
鹊如原本打算将靳太医和李太医都一同请来,以防主子在生产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状况。
可是当鹊如去请的时候,却发现李太医竟吃坏了肚子,腹痛难忍,实在是不方便前来。
李太医自己也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在大早上突然发动,事出突然,最后只能让靳太医匆忙赶过去照看。
鹊如知道靳太医医术高明,还对主子忠心耿耿,她对靳太医也十分信任。
等靳太医和林嬷嬷都在产房陪着主子时,鹊如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这才放心地前往前朝去请陛下。
主子生产估计还有一段时间,现在过去陛下应该已经下朝了。
刚刚下朝回到乾清宫,正准备享用早膳,鹊如便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