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能对着他演几年的假情假意吗?

    君衍澜起身往寝殿的方向去。

    寝殿外的宫人们看见陛下,刚要行礼,都被君衍澜挥手阻止了,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只见苏堇笙半躺在榻上,身子慵懒地斜靠着,手中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看,神情惬意极了。

    纱漫站在一旁,不时会询问主子书中的内容,学习一番,时不时也会从旁边桌子上夹一块水果喂给主子。

    君衍澜看见这一幕,眼神沉了沉。

    这就是所谓的担忧他?

    她在他的寝宫待得不亦乐乎吧。

    他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心痛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爱他。

    因为他爱她,所以从来不舍得她受伤难过,甚至她受伤,君衍澜的心更疼,即使知道她骗了他很多,君衍澜也害怕罚她,因为他怕把她推得更远。

    可是她呢?

    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君衍澜此刻才明白,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他面对她,永远是输家。

    君衍澜转身离开了寝殿,背影落寞。

    安顺一直跟在陛下身后,懊恼得直跺脚,脸上满是后悔。

    早知道陛下突然要去看皇后娘娘,就应该提醒下纱漫的,这下好了,他刚刚和陛下说皇后娘娘担忧他,转头就看见皇后娘娘在寝殿悠哉悠哉地看书吃着水果。

    哎。

    安顺无奈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君衍澜失魂落魄地坐在东偏殿的榻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声音沙哑而低沉:“安顺,给朕拿酒来。”

    没有处理朝政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几年和她发生的一切。

    那些曾经甜蜜的瞬间,此刻都如同锋利的刺刀一般,狠狠地扎在君衍澜的胸口。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爱上一个人会这样痛苦和无能为力。

    君衍澜喃喃自语:“朕从未想过,会如此……”

    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他拿不到的,更没有他可望不可求的。

    可如今,面对她的感情,他却感到如此的无力和挫败。

    安顺无法拒绝陛下,只能满心担忧地去给陛下拿酒。

    昨天晚上陛下就一个人在东偏殿喝了一个多时辰的酒,昨晚陛下是直接将自己喝死过去的,若不是酒醉人,怕是陛下一晚上都睡不着。

    白日又起的那么早,今天还没怎么用膳,现在又喝,这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安顺一边拿酒,一边暗暗叹气,脸上的愁容愈发浓重。

    他担忧地看着陛下,除了给陛下上酒,还将陛下的晚膳也放到了桌上。

    君衍澜的酒量很好,若不是真的喝很多,是不会醉的,所以为了让自己醉,他端起酒杯,喝得又急又猛又多。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衣襟,他也毫不在意。

    安顺看着地上空着的好几个酒壶,心急如焚。

    不行不行,在这样下去,陛下若是身体出了问题请了太医,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太后还在宫中呢。

    若是太后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闹矛盾,甚至让陛下身体受损,到时候三个神仙打架,他得完。

    安顺越想越害怕。

    安顺看着此时不知想到什么,眼眶都在泛红,目光中带着哀伤的陛下,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寝殿匆匆而去。

    守在寝殿门口的纱漫看见安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安顺公公,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