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弈不置可否,眼神瞟到柜子上有一副老旧的扑克。
“要不,我们来赌一局。”
“年轻人,你真的很有趣,我和你说你快死了,你居然一点的不吃惊,甚至还很信任我。”
“一般人,可不早就把我当成奇怪的人了吗?”简寿安表情疑惑中透着些许兴趣。
“你却还想着从我这套一些话。”
“我只不过是在赌。”苏弈微微一笑。
“嗯?”
苏弈微微一笑:“照你说的,赌局在我进入这个镇子的那一刻,就开始了,不是吗?”
“而赌注,就是我的命。”
“好,好。”简寿安也露出一丝笑意,“原来信任我,也是一场豪赌,好久没见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
“那么你要赌些什么?”
苏弈笑容不减:“我赢了,你就给我一些忠告,让我这个外乡人,能在你所谓的绝望中有一丝存活的机会。”
“那么输了呢?”简寿安淡淡道。
“要是输了,我就离开,并且保证再也不来你这。”苏弈继续道。
“小子,我不认可你的赌注。”简寿安摇了摇头。
“你想的挺美,这赌注根本就不等价。”
“那您说。”苏弈摊了摊手。
“你要是输了,你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雾柳庄,不再出门。”
“行。”苏弈淡淡然,他自然无所谓。
自己一手御无双,还有赢不了的赌局?如果说简寿安是唯一活下来的外乡人。
那么他如何活下来的信息就对苏弈极为关键,哪怕使用一次御无双,也是值得的。
机不可失!
但在这之前当然得先试试自己的老千手法,能否奏效再说。
在拥有了千门戒之后,苏弈其实有事没事,就拿着扑克练习,虽然练习时长没有多久,但他学习能力极强,记忆力又好,再加上千门戒的加持,也已经小有成效。
简寿安笑着走过去将扑克拿了过来。
“玩什么?”
“随您,简画家。”
“那就简单点,每人抽五张牌一一比较,谁胜的局数多,谁就赢了。”简寿安不以为意。
“我也不欺负你,这牌啊,我玩了许久,折横缺边的我记得也比较清楚,你来洗牌吧。”
“可以。”送到自己手上来了是吧?苏弈微笑。
苏弈将老旧的牌接过,果然折角缺边众多。
苏弈将牌正面朝上,摊开来在桌上,“没有缺牌吧?”
“可能是少了几张,无关紧要,除去双王,A最大,2最小,可以吧。”
“当然。”苏弈已经在刻意的询问过程中,将牌的顺序稍微记忆了一番。
苏弈装作略显笨拙的开始洗牌。
“切一下?”
简寿安轻轻拿下了一摞。
苏弈将牌盖上。
“一,二,三,四,五。”
他按顺序给自己快速发了五张牌,然后用一只手轻轻按住。
旋即将牌一展,示意简寿安抽选。
简寿安手没有上去碰,眼神告诉苏弈他正在认真挑选。
一张,两张,三张……
简寿安的牌也挑选完毕。
接下来就是比大小的阶段。
是田忌赛马呢,还是直接干呢。
简寿安看着手里的牌笑了。
苏弈清晰的知道他为什么笑,因为他挑选到的牌是3张K加两张Q,也就是说他认为赢定了。
简寿安抬头看向面色如常的苏弈摇了摇头。
他将五张牌随意铺开,“你随意放置即可。”
这场游戏本就不公平,所以他没有刻意的去用手拨,寻找A,而是随意的拿了几张很明的大牌。
“你很自信。”苏弈笑了。
“这局游戏本就不公平,所以你的运气再好也没有用,明白了吗。”简寿安低声叹息。
“那么这局不公平的游戏,你又是如何能凭借运气胜出的?”苏弈知道简寿安说的也并非只是目前的游戏,更是指代着雾柳村的事件。
“我只是一个特例,谈不上胜出,苟延残喘罢了。”简寿安自嘲一笑,“不过,你想要赢,绝无可能。”
简寿安说着,也不等苏弈放置牌,一张一张的摊开了自己的牌面。
K,K,K,Q,Q!
“年轻人,天不助你。”
简寿安,面带嘲笑,不知道是在嘲笑苏弈,还是在嘲笑自己。
“天助不助我,我不关心。”苏弈轻轻摇头。
“但,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助自己,那谈何胜利。”
啪!
苏弈将盖住的牌举起,一下子拍在了桌面上,然后用手轻轻一推。
牌面瞬间展现在简寿安眼前。
A,A,A,A,K!
四张A!加一张K!
简寿安看到面前的五张牌,直接愣住了。
必胜局……
竟然是4张A,和K。
简寿安面对现在的情况,张口无言。
“正如这场赌局一般,皆是人为,是人与人之间的对弈,而不是人与天的抗衡!”苏弈淡淡开口,这场游戏简寿安已知牌的位置是作弊是人为,而苏弈出千也是作弊是人为。
那么这局游戏从始至终,就是人与人的对弈,而不怨天!
“不是人与天吗?呵……那是你不知道……”
简寿安双目失神的轻声道。
他出千了!
简寿安知道了苏弈所谓的助自己,就是使出了什么自己看不懂的手法,他显然没有料到苏弈还懂这个。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愿赌服输。
“你或许说的对,我早已不信事在人为,也不信人定胜天,那么你就试着证明给我看看吧。”
“我给你的忠告……记住,就两点,第一,这五天夜间不出门,遵守镇规。第二,和巫女搞好关系。”
“请回吧,言尽于此。”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镇子,到底有镇民吗?她们为什么不出来?”
“有,只不过因为是雾柳大祀期间的规矩罢了。你们外乡人有外乡人的镇规,而镇民有镇民的镇规。”
“谢谢。”
苏弈道了一声谢,没有过多纠缠,而是仔细琢磨起他说的这两点。
遵守镇规不用多说,和巫女搞好关系是什么情况?
巫女……的话,是少妇彩月?还是说姐姐爱月已经继承了?
指的是爱月?
想起爱月头上的金色柳叶,苏弈觉得有可能。
“打扰了,画家。”
苏弈也不等简寿安催赶,就径直的走向门口。
“噢,对了,画家,要是这幅画能画完,记得给我看一眼。”苏弈说完摆了摆手,向前走去,没有一丝留恋
“那得看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了。”简寿安看着苏弈的背影,说出了最后的劝告。
“好奇心千万不要太旺盛。”
待到苏弈走后,简寿安连忙扶着桌壁,吐出了一口鲜血,面色也好像苍老了几岁,他轻轻的解开了扎起的头发,顿时白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披在他的肩膀之上。
他把画拿在手上,颤颤巍巍的走进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