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也没想到,六欲第二的“听欲”,便是在这样一个契机下爆发,让他完全来不及准备。
而“听欲”一经爆发,便掀起声之狂潮。
他的耳中、脑海、神魂海,反复回荡着素问心的悦耳之音。
“林皇,你还好吗?”
“既如此,妾身也就放心了……唔!”
悦耳的声音反复回荡,林玄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处筋脉乃至周身玄力,仿佛都在与之共振,让他周身极致舒爽。
沙沙!
这是一道特别的声音,素问心三千青丝被劲风吹动的声响,同样被纳入“听欲”之中。
哗啦啦!
华袍狂舞的声音!
呼!
素问心喘息的声音,极轻极低,但清晰可闻。
声音之美,亦有万种。
比如素瑶,她的声音同样很美,那是有别于素问心的年轻、爽朗、清冽的美。
动念间,素瑶的声音响在林玄耳中,加入了“听欲”的浪潮。
此刻她并未来到禁地,但记忆中的声之美,已然开始展现。
与此同时,一度按捺下的“见欲”也随之蠢动,将素瑶的身姿、容貌毫不气地纳入其中,欲要再起狂潮。
林玄双眸紧闭,翻掌一按,把这异动按下。
“见欲”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他,也有了对付这种力量的心得。
虽不能说轻松压制,亦未必有绝对把握,但总不至于束手无策。
按下“见欲”的冲动之后,林玄渲染于“听欲”的世界中。
素问心、素瑶的声音别有不同,但都很美。
林雪儿的声音也很美,那是一种天真、烂漫,甚至近乎于蠢萌的美。
想到这里,林玄悠然一笑,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力量。
除了这几种声音,他还有过更多的听闻。
如他的爱妃元灵儿,曾经的母后元贞,以及后来的帝凰,青丝殿中的祖魔黛青丝,来历神秘的血女等等……每个人的声音都各具特色。
最值得一提的是元贞,明明是同一具肉身,但在觉醒宿命轮回身、成为帝凰之后,声音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林玄既往听过的所有人声、天音、武者力量催发的响动,在他的耳中尽起波澜,继而化作玄妙的波动涤荡全身。
“听欲”的范围,当然不止美言,还有赞言。
诸如“不负陛下重托”、“丹、器、武绝巅”、“万古一帝”等无数崇敬赞美之言,此刻也在反复回响,在林玄心中演变为巨大的满足感!
“何为帝者?”林玄慨然自语。
“睥睨万物,霸凌诸天,执掌天地,生杀予夺!”
“这是朕的领地,忤逆不臣者,诛之!”
霸气的宣言回荡不休,“听欲”之海再起狂澜。
此时的林玄,忽然听到大江奔流、狂滔怒浪的声音。
这声音无处不在、一刻不停,声从何来?
林玄汇聚耳力,仔细搜寻,结果发现远在天边,身在眼前!
这澎湃的声音,就在他的体内,来自于他的玄力和每一道血脉,以及血脉和玄力冲刷经脉、筋骨发出的响动。
他的体内仿佛有天地,仿佛有山海,他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聆听源于体内的声音。
这让他能够更加清晰、具体、精确、全面地感受血脉和玄力在体内运转的速度、方向、力量以及由此而生的种种变化,对他的修行和知见,是巨大的提升和补足。
林玄如痴如醉,兴致盎然。
忽而一道清风吹入禁地,带来五行宫驻地特有的五色花香。
此花五色而五瓣,青、赤、黄、白、黑共为一朵,殊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