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物极必反,许自清又不敢太过于偏向到安怀的身边去,如果上面空降一位一把手过来,他对安怀的过分表现,就会被人误判他的站队,所以他现在最急于做的,就是提前做好准备,这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细节,但在未来,都将举足轻重,这个节骨眼上的许自清,每走一步,都当尤为谨慎。
可凌游既然明白这一点,就更不希望许自清走偏了,于是想了想说道:“许叔,不是我遮掩,而是这么大的事,是真的毫无消息能进到我的耳朵里,就连梁书记不在北春的消息,我还是刚刚听您讲了才知道的。”
凌游说罢,就见许自清的眼神中明显有些失落。
可凌游却是接着补充道:“我家中的长辈,教导过我一句话。”
许自清凝眉看向凌游,露出疑惑的神色。
凌游便看着许自清说道:“怹老人家有一句九字真言,是为,不站队、不出头、不得罪。”
许自清闻言喃喃了两声刚刚凌游所说的九字真言,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罢了,顺其自然吧。”
凌游淡淡一笑:“我倒是觉得,顺其自然者,才是大智慧,您几十年来风风雨雨,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嘛,如今也是仕途平坦、步步高升,怎么如今,还乱了阵脚了呢。”
许自清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心事重重的:“这当官啊,就像我那小孙子打游戏机似的,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怕‘掉命’,大不了重头再来嘛,可越是突破重重难关,来到后面的关卡,就越怕‘掉命’,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先前的努力,毁于一旦。”
凌游听了这话,暗忖了一下,也是尤为赞同,认为许自清这话,话糙理不糙。
许自清沉默了一会,随即坐直了身子说道:“太晚了,就在家里睡吧,房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凌游闻言摇头笑道:“不了许叔,和铁山一起来的,人还在楼下等我呢,而且明早要去市局开会,怕耽误了时间啊。”
许自清听后只好作罢,也不强留:“辛苦你跑一趟。”
凌游淡淡一笑:“您这话就见外了,随时招呼,跑跑腿的事嘛。”
许自清此时也终于是有了笑意,将凌游送到出门,凌游连连让许自清留步,随即便下楼去了。
连夜赶回嘉南,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几年来最为关键的一届会议也即将召开,各地都纷纷做足了会议前的准备工作,公安系统的责任更加重大,这段时间的凌游,一手抓治安,一手抓经济,忙的不可开交。
直至三月初,一切仿佛悬而未决,又好似尘埃落定。
这天的凌游,坐在市府的一间休息室内,拿起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起身离去。
晚上的时候,凌游站在家中二楼书房的窗边,抬手看着手表,仿佛卡准了时间一般,拿出手机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接通之后,就听凌游笑道:“梁局委,没打扰吧。”
电话那边,很快响起了梁国正那洪亮的声音:“哈哈哈,凌游啊,谁的玩笑你都开,说正经的。”
凌游笑了笑:“给梁伯伯道贺,就是最正经的了。”
梁国正闻言又是两声大笑,随即说道:“心意梁伯伯收下了,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要对接,寒暄的话就不讲了,等你再回京,来梁伯伯家里坐。”
凌游一听梁国正还有正事,于是便赶忙说道:“好,梁伯伯,您快先忙工作,我就不叨扰了,京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