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陆氏立刻喊道:“长宁可是您从小疼在心尖尖上的女儿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你愿意让景元娶那个毒妇吗?只怕她进了府,这内宅不日就要易了主!”
陆氏一噎,说不出话来。论心机,陆氏确实不是孙婉莹的对手,她只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国公夫人,又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才能在下人中立威,可如果这孙婉莹进了府,还不知道要耍什么阴招呢!
顾长宁则突然哭不出了,只咬紧了牙关瑟瑟发抖,半响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道:“既然这样,那我便将这张脸还给她!”
她说完,突然便拔下发髻上的红宝石金凤簪,然后对准自己的左脸,狠狠划了下来。
“长宁!”陆氏吓得声音都喊不出了。
晋国公也被震住了。
鲜血,合着眼泪从顾长宁的脸颊缓缓地滑落下来。
顾长宁手上捏着金簪,望着晋国公凄然一笑,“父亲,我还给她一张脸,她当时不会再为难二哥了吧?”
“长宁,你在干什么?!”陆氏总算回过神来,疯了般冲到顾长宁面前,当看到她脸上鲜血淋漓的伤痕时,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这一个两个的就是不给她好日子过?
她想伸出手摸一摸顾长宁脸上的伤口,可是手却颤抖得厉害,怎么都抬不起来。
“来人,快找大夫,赶快找大夫来!”晋国公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高声对着门外喊道。
顾长宁望着慌乱成一团的晋国公和陆氏,眼泪落得更汹涌了,咸湿的泪水渗入鲜红的伤口之中,痛得她浑身颤抖。
顾长宁强忍住疼痛,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金簪,然后看向陆氏,咬牙道:“母亲,您去找孙婉莹,您去告诉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设计好的,总之我顾长宁将这张脸还给她了,让她休想要再打二哥的主意!”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陆氏的眼泪也一下子掉了下来,她上前抱紧了顾长宁,痛心道:“你这哪里是在伤害你自己,你这是在剐母亲的肉啊!你这样,叫母亲怎么活,叫母亲要怎么活啊!”
“母亲,对不起,对不起。”顾长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含混着声音道:“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愚蠢连累二哥,我不想让你们再为我操心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再也不会做让您和父亲担心的事情了。”
陆氏听了这些话,心里更是疼得要滴出血来,同时对孙婉莹的恨也越发得强烈。
今日孙婉莹对长宁的这些伤害,将来她定要她百倍奉还!
大夫很快就到了。
陆氏连忙让大夫来看顾长宁的脸,揪心道:“陈大夫,快来替郡主看一看,她的脸被金簪划伤了,你快来看一看这伤口能不能治?脸还能不能恢复原样?”
陈大夫看到顾长宁脸上的伤口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对国公府的郡主下手?不要命了吧!
他连忙上前查看顾长宁脸上的伤势,这一看,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样?郡主没事吧?”陆氏见状,急忙问道。
陈大夫又仔细观察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对陆氏叹了口气道:“国公夫人,恕小人无能,郡主脸上的伤口实在是过深了,哪怕就算治好,也一定会留下伤疤的。小人只能说是,尽量不让郡主的伤势更严重,其余的,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