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与我说,要我帮你对付秦宁之,还作不作数?”秦玉之并没有理会孙婉莹的讽刺,开门见山地问道。
孙婉莹并不急着回答秦玉之的问题,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地品了一口,瞥见秦玉之急切的表情,才轻笑了一声,道:“不是你帮我,而是我帮你。”
秦玉之拧起了眉,“这又有什么区别?我们两个都只是想除去秦宁之罢了!”
她不知道孙婉莹为何要对付秦宁之,可她们目标一致,谁帮谁又有什么说法?
“这差别可大了。”孙婉莹搁下茶杯,抬头看着秦玉之淡淡道:“你拿什么来帮我对付秦宁之?若没有我,你根本没办法从清音寺里走出去,又何来帮我一说?二姑娘,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要明白,是我帮了你,我是你的恩人,你出去之后做任何事,都要先经过我的示意。否则,我可不敢贸然帮你。”
孙婉莹的意思是,她要的,是一条听话的忠犬,而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恩人。
秦玉之气得脸色通红。
她一向心高气傲,从不向人低头,可那也是在她的圈子里,如今跳出了她原来的圈子,遇到了她比她身份高上几倍的贵女,她发现自己全然没了办法。
可也因为这样,她更加明白身份的重要。
若秦宁之真的嫁给了顾二公子,那么她们之间的身份更加是云泥之别,她休想要再动秦宁之一根毫毛!
所以,她必须忍。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她如今被困在这座破庙里,为了逃出去,为了更好的生活,她就算被嘲讽几句又怎么样?
“好。”秦玉之咬牙道:“是孙小姐您帮我,请问,孙小姐要怎么帮我?又希望我怎么做?”
孙婉莹的脸上这才露出愉悦之意,“二姑娘果然是干大事的人,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秦玉之抿着唇,没有说话。
孙婉莹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三日之后,我会给你答案。”
秦宁之对于清音寺的情况一无所知。
中秋过后,方译问便要动身去西北军营。
他来到秦府,向秦宁之辞别。
秦宁之现在毕竟有了婚约,行事作风都要有所收敛,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他二人的关系便变得有些微妙。
秦宁之原本并不想见方译问,还是方氏说,此去一别多年,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她今后或许再也见不到方译问了,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既然方译问来找,那还是去送送行吧,也算是全了这些年的兄妹情谊。
秦宁之想起过去种种,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她由丫鬟领着去了待的花厅。
方译问此时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他双手捧着茶盏,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对面桌子上的青松翠柏屏风上,神色晦暗不明。
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他忙将视线移了过来,待看到由丫鬟搀扶着进屋的秦宁之,猛地一下站起身,急切地往前迈了两步,激动道:“宁……”
可刚说了一个字,便瞥见了秦宁之后退的动作,那些话便堵在了嗓子眼,再也说不出口。
秦宁之看见方译问受伤的表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想伤害方译问的。
只是方译问该有他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不该再因为她耽误了一辈子。
这一世,她还是阴差阳错地与顾景元订了亲,她没办法保证上一世的事情不会发生,她怕了,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