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越发得如坐针毡,刚想找个借口回府,那边就有宫婢来报,说是太子良娣求见。
“良娣来了?”皇后一怔,随后摆摆手道:“请良娣进来吧!”
王良娣来了?秦宁之松了一口气,既然王良娣来了,她们婆媳二人肯定有话聊,那么她应该就能回去了吧?
很快,一袭鹅黄色广袖刺绣长裙,温婉清丽,如弱柳扶风的王良娣便缓步进了屋。
她看到秦宁之,似是吃了一惊,但很快收敛神色,上前给皇后行了礼。
皇后给她赐了坐,“良娣来所谓何事啊?”
“回母后,儿臣有要事要与母亲商讨。”王良娣看了秦宁之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宁之适时地站起身道:“皇后娘娘,既然良娣有要事与您商讨,民女就不多留了。”
皇后该问的都问完了,便点点头,“本宫让宫婢送你出宫,你再多带些核桃酥回去。”
“谢皇后。”秦宁之给皇后和王良娣分别行了礼,然后恭敬地退了下去。
她一走,王良娣眸中便流下了两行清泪,望着皇后哀切地说道:“母后,是儿臣对不住您和太子,您,您还是给太子再娶一房妾室吧!”
皇后拧起了眉,“你这话从何说起?怎么了?”
王良娣咬唇,闪着泪花道:“这几年,太子一直替儿臣寻医问药,可儿臣却始终怀不上子嗣,大夫都说看不出毛病,所以始终没办法治好。方才,方才儿臣又看了一位大夫,那大夫说,儿臣只怕是再也没办法替太子诞下子嗣了!”
“竟是如此?”皇后眉头一蹙,若有所思。
王良娣擦了眼泪,哽咽道:“母后,儿臣知道您与太子爱护儿臣,只是儿臣实在担不起母后和太子的喜爱,还望母后能再给太子纳一房妾室,否则儿臣于心难安啊!”
王良娣是皇后的亲侄女,皇后一向都是护着她的,若是以前,皇后一定会训斥她不准无言乱语,然后再安慰她,最后则会帮她从全国各地找神医来治病。
可今日,皇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王良娣的要求,而是沉思了一会儿,道:“本宫也觉着,是时候给太子再娶一房妾室了。在皇上给太子钦赐下太子妃之前,本宫一定要让自己的人诞下庶长子。”
王良娣的心重重一跳,忙慌乱地看向皇后,紧张地脱口道:“姑,姑母,您,您是什么意思?”
皇后看向她,问道:“你觉着,方才离开的那位姑娘如何?本宫觉着跟她很是有缘,她似乎,是本宫命定的福星。本宫想,将她赐婚给太子,做太子良媛。”
王良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皇后。
皇后又继续道:“本宫方才都了解过了,她各方面的条件都当得起太子良媛,又不至于好到会影响你在太子府的地位。且她为人聪慧稳重,如果她嫁入太子府,你好好培养她,把她变成你的人,那么今后无论你能不能怀上子嗣,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皇后这一席话说完,王良娣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皇后是为了整个王家考虑的,如今她迟迟怀不上子嗣,王家又并无适龄女子,如果皇后再不考虑放自己人入太子府,那么等到皇上钦定下太子妃,再诞下嫡长子,整个太子府恐怕就再没有王家的立足之地了。
可是道理谁都明白,王良娣却还是无法容忍有人与她分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