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也慌了,只是料想长公主和白书瑶应该不至于对宁之怎么样,便稍稍镇定了几分,安抚她们道:“你们别急,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长公主,我倒要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顾长宁重新跑回园子里,看到与众位贵妇人谈笑风生,言笑晏晏的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就冲了过去。
“长公主,你把宁之骗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被顾长宁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都不由道:“书闲郡主,您对长公主这是什么态度?”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顾长宁的气,只是因为她郡主的身份,因为她有晋国公府做后盾,并没有人敢当面对她怎么样,最多背地里去晋国公夫人陆氏那里给她上一点眼药,可也难消心头之恨。
此时见顾长宁居然对长公主都大呼小叫,没有一点规矩,都自觉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开始仗着长公主的身份对她狐假虎威了起来。
长公主倒是一副宽和大度的模样,只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道:“书闲,我早说了,秦四姑娘在何处我并不知晓。她向来品行不端,行为不检,今日这样的场合,谁知道她是不是去私会情郎了?”
众人哗然。
这秦四姑娘原来是这种人吗?
“你,你放屁!”顾长宁气得口不择言,全然不顾君臣之道,指着长公主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起来,“你骗宁之说我受了伤,然后你的宫婢就把她带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说到品行不端,行为不检,长公主你敢论第二,可没有人敢论第一!你当年倒贴我二哥的那些事以为别人都忘了不成!”
这是寿康长公主平生最大的耻辱。
“你,你!”寿康长公主瞪圆了眼睛,胸口不断地起伏喘着气,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孙婉莹忙上前替她拍背顺气,然后看着顾长宁蹙眉道:“郡主,您也太过份了,这些话也是能胡说的吗?”
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郡主,你这就太不像话了,太不懂规矩了,祸从口出,这若是被皇上和徐贤妃知道了,谁都保不了你!”
顾长宁说完这话便也后悔了,她原本就恼恨自己冲动沉不住气,此刻被众人这样讨伐着,便更觉得委屈害怕,眸中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真是没用,不仅帮不了宁之,还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她真是一个废物!
“放肆,长宁,还不快给长公主赔礼道歉。”可就在这时,一道严厉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顾长宁便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她匆忙转过身,此时一袭白袍站在阳光下,眉眼冷峻,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淡淡光华的男子,不是她二哥顾景元又是谁?
他的衣袍上还沾染着尘土之气,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可这样,非但没有玷污了他半分的仙姿,反倒令他沾染些俗世的气息,看起来没有那么高高在上,不可攀附了。
众人都忍不住被惊艳到了,尤其是长公主和孙婉莹,表情一下子变得柔情似水了起来。
“二哥!”顾长宁则用尽全力地朝他跑了过去,然后猛地扑入了他怀里,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二哥,宁之不见了,宁之被长公主的人骗走了,我找不到她了,二哥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