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为人,你对朕的感情,便给朕服用五服散,是吗?”皇上怒极反笑,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德妃,“朕真没有想到,朕的枕边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蛇蝎毒妇!只是你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你没能害了朕的性命,反倒先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臣妾没有!”德妃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皇上,您能怎么如此想臣妾!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
“人证已在,只要再在你的寝宫查出五服散,哀家看你还如何狡辩!”太后冷哼一声,对德妃的垂死挣扎表示不屑。
德妃却不理太后,只拽住皇上的衣角,替自己辩解道:“皇上,臣妾根本不知道什么五服散,臣妾,臣妾只是添了些于房事有益的东西,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毒!况且,那东西也不是臣妾自己寻来的,是文昭仪给臣妾寻来的,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只是被人蒙骗了!”
太后闻言,脸色巨变。
文昭仪是太后的表侄女!
德妃拉文昭仪下马,就是拉太后下水。
这是在暗示一切都是太后在陷害她!
“你这毒妇休要胡说八道!文儿一直深居简出,入宫十几载还从未与谁红过脸,又怎会害你!”太后激动地冲德妃吼道。
德妃垂下头,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啜泣道:“母后若不信,那便传文昭仪来问话,也去派人查一查文昭仪的寝宫,臣妾相信,母后一定会有所收获。”
太后瞬间明白了,她想这毒妇定是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退路,一旦事迹败露,就要找个垫背的,把她也给拉下水。
这样,德妃意图谋害皇上的事,就会被弱化成是妃子争宠,甚至是她这个太后在从中作梗。
皇上疼爱德妃,又与她母子不睦已久,在这件事中,自然会倾向德妃。
好啊!好一出祸水东引!
皇上听闻此言,果然一愣,随即蹙眉道:“你怎么会和文昭仪认识?”
他都不记得文昭仪长什么样了,只记得是母后的表侄女,自从他和母后因为铖王的事闹僵之后,也就开始冷落文昭仪,如今算来,已经近十年没有见过她了。
德妃拭了拭泪水,哀哀凄凄道:“也是偶然在御膳房撞见的,当时文昭仪生了病,御膳房的那些奴才欺她不受宠,不愿意给她炖补汤,臣妾看不下去,便出手帮了她,文昭仪也是知恩图报,之后差人给臣妾送了礼,一来二去便熟悉了。”
说到这儿,德妃又抬起头看向皇上,“皇上,臣妾用一颗真心对待文昭仪,也想着她是母后的表侄女,可以借此缓和和母后的关系,谁曾想,谁曾想却是识人不清,才会让自己遭此大祸!皇上,在今日之前,臣妾一直不知道是文昭仪给臣妾的东西出了问题,皇上若是不信,尽管去查证,臣妾问心无愧!”
德妃这么一说,皇上显然开始犹豫了。
“皇帝!你可休要听信这毒妇胡言乱语!”太后急道。
“到底是臣妾胡言乱语,还是确有此事,皇上派人一查证便知,母后想要处置臣妾,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德妃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太后气得语塞,她心里很清楚,德妃敢这么说,就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怕去查,反倒会坐实文昭仪的罪名!
可恶!
“德妃娘娘这话就不对了。”就在这时,一道淡定从容的声音突然响起,“既然德妃娘娘在今日之前并不知道文昭仪给您的东西有毒,那就表示您也不知道先前八皇子是误服了文昭仪给您的五服散才中的毒。既如此,您又为何要阻止几个宫婢去请太医?八皇子在您的寝宫无缘无故倒地不起,您身为八皇子的母亲,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赶快宣太医吗?又怎么会自作主张给八皇子喝下那些乱七八糟的解药,万物相生相克,很多解药使用不当反倒会变成更毒的药,这是八皇子运气好,才捡回了一条命,若不然,八皇子早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