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却答:“城西的法华寺来了一位得道高僧,今日开课讲经,正午之前就结束了,我们要尽快赶过去。”
秦宁之松了口气,却又诧异,“母亲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
母亲可一向不礼佛的。
方氏被问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解释,“你前阵子不是生了病,母亲替你去求了一张平安符,你看现在你好了,证明这烧香拜佛还是挺灵验的。”
秦宁之现在确定不是出了什么事,而是方氏想要制造出什么事。
她是该说破呢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来?
秦宁之正兀自纠结,方氏却不给她怀疑的机会,拉住她的手就往院子外走,“来不及了,今日我们就在法华寺用午饭。”
秦宁之被拽得出猝不及防,为了避免摔倒,只能极力配合。
唉,算了算了,既然母亲要玩,她就做一个孝顺的女儿。
况且她很清楚母亲的脾气,虽然大部分时候绵软温和,可一旦倔起来,那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这一世,她不想再跟母亲对着干惹她伤心难过。
她们出了二门,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秦宁之有些诧异,诧异于母亲焦急的程度,诧异于母亲居然这么快能调动下人。
这几天母亲办一件事下人们都是拖拖拉拉,能一个时辰办好绝不提前到一刻钟。
这也是母亲这几天疲惫不堪的原因。
这马车,真是母亲调动的?
还是另有其人?
秦宁之上了马车,想要问方氏,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变成,“母亲最近如何?管家可还辛苦?若是辛苦,女儿可以帮忙一二。”
方氏并不想让秦宁之担心,只笑着道:“我现在这点算什么,才刚开始呢!不过也因为这几天,也让母亲明白了你大伯母平时有多辛苦多不容易。”
秦宁之听得直皱眉头,“大伯母可不辛苦,她油水捞得特别足,然后全都贴补给了她娘家的哥哥。”
“小孩子休要胡说!”方氏连忙捂住她的嘴,又警告坐在她两侧的青瑶青芽,“不准再有人在姑娘面前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要让我知道了,连人带着你们一起发卖!”
青瑶青芽有苦说不出。
这都什么事啊,姑娘这么精明,谁敢在她面前说这种话,不想活啦,这明明是姑娘自己查出来的好不好?
她们巨冤啊!
秦宁之掰开方氏的手,郁卒道:“母亲难道还认为大伯母是个好人?”
“你大伯母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方氏有些气秦宁之不识好歹。
秦宁之更气方氏识人不清,,“母亲,您难道还不明白吗?三叔的事是怎么发生的?俊哥儿是怎么被掉包的?现在整个秦府都是陈氏的人,包括我们二房都有她安插的眼线!要不然您以为您刚接手管家为什么这么困难?几乎举步维艰?您又认为为什么我要让您先不把安排小厨房的事说出去,要在我的院子里先实行?您莫不会以为我是在跟您使小性子吗?”
方氏不说话。
“那是因为一旦您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就又会跟你之前说过的所有事一样无疾而终。您难道没有看出来有人在背后阻碍您管家?这一双无形的手,若没有十年八载的人脉安排,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整个府中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祖母一个就是大伯母!”
“这就是你前段时间要母亲肃清清宁院的目的?你认为咱们院子里有你大伯母安插的内贼?”方氏总算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