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秦子反应,就匆匆离开了屋子,一直到出了小楼那压抑的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陈氏要害父亲她只觉得恨,大伯父也跟着去谋害父亲,她除了恨,还有深深的痛。
骨肉兄弟,何以至此?
虽然上一世是陈氏在操作安排,但她不信大伯父会一点都不知道,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任由陈氏摆布?
省省吧,人的嫉妒心如此可怕,大伯父根本不是懦弱得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青瑶在小楼外等她,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似是有事要对她说。
秦宁之深深吸了一口气,逼自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等平复了心情,才开口对青瑶道:“什么事?”
青瑶在她耳边低语:“大太太今日要出门。”
她昨晚就让青瑶去打听陈氏要干什么。
虽然这府里陈氏的眼线众多,但也不是密不透风,青瑶在秦府长大,所以打听一些事对她来说还是不难的。
秦宁之一听,立刻挑了挑眉。
这么快?她还以为陈氏要晚几天才会动作,看来她昨天说的一席话还是让陈氏慌了。
陈氏的心理素质比她想象的要差一点啊!
她抿唇浅笑,“你去跟外祖母说一声,我要出门。”
“好。”经过这阵子的磨合,青瑶已经不会再对秦宁之的决策做任何质疑了。
秦宁之回了清宁院,吩咐正在院子里喂马的青芽,“把绝生牵出来,我要出一趟门。”
绝生是她昨晚给这匹马起的名字。
母亲听到后很不满意,说这名字听起来瘆得慌,不吉利。
她却坚持不肯改。
因为绝生,不仅可以时时刻刻提醒她上一世的遭遇,还隐含了另一层寓意。
绝生,绝处逢生。
她重生而回,不就是为了找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么?
秦宁之很顺利地出了门。
因为她一直以来无法无天的形象,所以她牵了绝生一路从内院走到外院,都没有一个人阻拦她,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半句。
大家都当四姑娘在府中闷了一个多月,终于腻味了,所以要出门玩耍。
毕竟有一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宁之看着下人们畏惧的神色,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从侧门出了秦府,一出府就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没记错的话,太长寺少卿韩府,地处西街最繁华的地段,离秦府只有两刻钟的距离。
走过长长的巷子,出了胡同口,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秦宁之放慢速度,骑着马慢慢地踱步,顺便观察四周的景致。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货摊鳞次栉比,清晨的暖阳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人们熙攘而来,熙攘而去,露出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秦宁之置身其中,微微有些恍惚。
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感受过这份繁华热闹了。
自从上一世父母离世,她嫁到晋国公府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几乎与世隔绝,后来出了事被送到庄子上,就更加是凄清惨淡。
她都已经忘了这般潇洒惬意、鲜活热闹的活着是什么样的感受。
现在,终于又再一次体会到了。
耳边传来绝生不安的哼气和烦躁的踏踏声。
秦宁之回过神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它,“好好好,我们马上走,马上走。”